他深呼吸。
你有病吗?
李四屠,你有病吗?
李四屠不觉得他有病,他指挥着符文先看谢骄的手,谢骄把手挪开,“哄她。”他是真小声说,“你没看到这么大个姑娘站这里哭吗?你倒是先哄她啊!女士优先懂不懂?”
李四屠看了眼谢袄,谢袄回了他一眼,李四屠的身材对小孩子很不友好,她下意识往谢骄那边缩了缩。从李四屠下到这里的一系列表现来看,他绝不是凡人。
谢袄对这些异能人士没有一丝好感,但她没有实力去反抗这些人。听不到谢骄在和李四屠说些什么,谢袄只能装作暗自垂泪的样子,不动声色。
哥哥是因为这个男人不认她的吗?
这个男人对他们而言是敌是友,他和那些拐卖她的人是一路货色吗?
前路未卜,谢袄对心却前所未有的安定。哥哥是不认她,但他的所作所为仍然是护着她的。
这就够了。
能舍身保护彼此的,才叫家人。
谢袄又往谢骄那边靠了靠,她看着谢骄右手致残的伤口,想到刚才李四屠想给谢骄做些什么的举动。
‘请您救救他。’
无声的哀求。
泪水适时落下,流的很有美感。
一张好看的脸总有点优势。她不知道李四屠的本性,大人在她看来是可怖的,但为了能舍身救她的哥哥,这点勇气她还是要拿出来。
察觉到谢袄态度转变的李四屠:“……”
那个,小妹子,我不是坏人啊。
救当然救,但用不着这么视死如归吧。
左边一个小心翼翼的谢袄,右边一个不要管我的谢骄。
李四屠头都大了。
他看向谢骄,谢骄就不耐烦,“你别管我,看她啊。”
李四屠:“……”
他也有点暴躁起来了,“现在是你快死了,不是小妹子快死了。”
谢骄也跟着暴躁起来,“可她在哭啊?”
对谢骄来说,他解决不了的眼泪问题是最重要的。伤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反正他也不是很想活。
李四屠磨牙,要不是谢骄身子骨太弱了,他肯定要像他师傅对他一样磋磨他。
李四屠是发现了,他这个预备徒弟脑子不好使,分不清主次。眼泪和致残伤哪个重要都不知道。
算了,谁让他要当师傅。
李四屠解了谢袄的禁止,他原以为谢袄是无关人士,所以禁止谢袄听见他们的话。
李四屠蹲下身,力图减少压迫感。
“那个,”他咳嗽声,“小妹子,别哭了,你一哭,我这徒弟治伤的心都没了。”
在谢骄不可置信地目光下,李四屠接着说,“你不知道我这徒弟最见不得女儿家哭,这女儿一哭啊,他就很发了疯一样,傻了呆了,魂都丢了一样,叫也叫不回来。”
“算你行行好,别哭了,也算是救他一命了。”
话毕。
谢袄:“……”
谢骄:“……”
谢骄觉得他血不流了,心不跳了,呼吸都快停了。
什么东西。
这说的是什么东西。
怎么味儿那么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