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袄点头,有。
谢骄放心了,“真的,不骗小棉花,我现在带小棉花去买都可以。”
小棉花呜呜哭了半天,听到谢骄要给她买糖,她的眼泪才收了收,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谢骄也用手帕帮她把眼泪鼻涕一次擦干净。
“真的吗,买糖?”小棉花很少有机会吃糖,她知道祖父赚钱不容易,平时给她买零嘴的钱她都偷偷攒起来,就是希望祖父能不要那么辛苦。
“真的,买糖。”谢骄觉得糖块就是他的救星,感谢糖,拯救了无数拿孩子哭没辙的人。
“哦,买糖啊。”小棉花很好的被转移了注意,“现在就去吗?”
“啊……”谢骄记起他确实说现在买,他看谢袄,现在下山成吗?师傅他们还在问李老伯话呢。
怎么不成,谢袄回应,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忙。
谢骄:“……”
好有道理,李四屠他们参与的事,谢骄和谢袄现在确实帮不上忙。
于是谢骄进屋换了件外袍,借口要小棉花带他们下山逛逛,就一溜烟跑了。
跑之前,李四屠给谢骄一个小钱袋,嘱咐他,“符文带身上了吧,有事就把灵力输进符文,我能感应到。”
符文是李四屠所绘,虽然现在认谢骄为主,但追根溯源,它的本源来自李四屠,李四屠自然感应得到他。
“钱不用省着花,我有钱。”李四屠把有钱两个字说得很用力,生怕谢骄没听见。
谢骄:“哦,我知道。”
谢骄只打算买点糖块之类的便宜零嘴,李四屠有钱,钱也是李四屠的,他该省就省。
李老伯喝了点酒,沟壑的脸上染上一点薄红,他嘱咐小棉花要听谢骄他们的话,不要乱跑。
周白雅则是给了谢袄一个小钱袋,他看到小棉花眼角的泪痕,李老伯是上了岁数眼睛不太好,再加上喝多了才没看到,周白雅虽也喝了一些,但他是灵师,耳聪目明,自然不会忽视。
他低声问了情况,谢袄简略的说了一下。
周白雅欣慰:“谢骄很会攻心。”这是他和李四屠欠缺的能力。
“哪里是会攻心,他就是心善,想得多,误打误撞罢了。”谢袄为谢骄正名。
“哈哈哈哈,都好,都好,不管是攻心还是心善,都是件好事。”周白雅见谢袄拿着钱袋数钱,问她,“钱够用吗?”
谢袄本想记着钱数,之后有钱换回周白雅,“够的。”
“可师叔,你给我这些钱……”不是谢袄多想,她是李四屠的徒弟,哪怕给钱,也该是李四屠给。
“我跟四屠商量过了,”周白雅郑重的对谢袄说,“当然,这要看你个人怎么想,我们知道你不愿意和谢骄分开,所以我和四屠的意思,就是你同时拜他和我为师,他把他的体术交给你,然后等过几年,你体术大成,我再来教你我的传承。”
谢袄一时听呆了,她没想到周白雅要和李四屠一起做她的师傅,周白雅是李四屠的师兄,论传承,他的绝不逊于李四屠。
但,“您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拜师也有次序,周白雅现在收谢袄为徒,也只是她的次师,算不得正师,将来他百年后,谢袄不能也没有资格为他立碑祭奠。
“因为你的资质,更适合继承我的衣钵。”周白雅实话实说,“四屠的传承更需要庞大的灵力,灵言的天赋,你的灵力不够,更善于入微的观察,他大开大合的路数,除了体术外,于你再不进益。”
“不要怪四屠不跟你商量,他也是昨晚跟我推心置腹,才聊到这一层。这里算我自作主张,先跟你说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可以拒绝我。”周白雅说,“贸然让你当我的弟子,对你来说也是件麻烦。”
“不,不麻烦。”谢袄对周白雅没有任何不满,真心假意她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我,我就是一时太过惊讶了……因为,我没想到,您会愿意做我的第二位师傅。”
周白雅摸了摸谢袄的头,“要不是四屠说他答应收你,我更想直接把你抢过来当我的徒弟。”
周白雅开玩笑道,“便宜他了。”
谢袄脑袋晕乎乎的,她觉得刚才的话信息量太大了,她需要消化一下,“那我,那我先走了……这件事,可以跟谢骄说吧。”
谢骄一路上看到什么都跟谢袄分享,谢袄不想隐瞒他这件事——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当然可以,谢骄会为你高兴的。”周白雅肯定道,如果谢骄是那种见不得人好心怀嫉妒的人,李四屠也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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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祖宅门口,谢骄听说了这件事,拍手称好,“那不是太棒了,师叔为人温和细致,你跟他学,肯定能学到十分,不,十二分。”
谢袄不太好意思,“不,要是你的话,肯定能学得更好。”
“术业有专攻,”谢骄否定道,“如果我适合继承师叔的衣钵,师叔肯定把我俩一起收了,他不收我,那就证明我没有这个天分。”
谢骄拍了拍谢袄的胳膊,“师妹,这都是你应得的,有我没我也是这个结果。”
李四屠本就要去还魂村,有谢骄没谢骄,谢袄都有获救的可能。
谢袄并不回答谢骄这句话,她只温柔的在左边牵着小棉花,谢骄在右边,小棉花看着牵着她的两个哥哥姐姐,高兴地摇了摇他俩的手,“我们去买糖块吧。”
“走。”谢骄拉着小棉花开跑,小棉花主动跑到了谢骄前面,谢袄没办法,只能按着飞舞的发丝,无可奈何被他们拖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