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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骄和谢袄稳住心态,带着小棉花去了大街,给她买了糖块,小棉花得了糖块,先是含在嘴里一块,然后又依次分给谢骄谢袄一些。
谢骄和谢袄笑着接过。
谢骄把糖块含在嘴里,尝了一会,评价道,起码是甜的。他没有强求古代的练糖技术,在心里盘算小棉花这事到底该怎么办,要不要隐瞒。
说句实在话,谢骄、谢袄,和李四屠等与李老伯小棉花,到底是外人,人家自个没有那个需求,他们巴巴把事实拍人家脸上,那不叫帮忙,那叫打脸。
从阴谋论和李四屠参与这件事来看,食人鬼和灵异界脱不了关系,以一贯套路,食人鬼八成是哪个误入歧途的灵师所练——总没人天生是食人鬼吧。
中途过程未知,但食人鬼肯定是被小棉花吸引了,自愿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食人鬼是杀小棉花爹娘的凶手不假,但追根溯源,那个灵师才是罪魁祸首。食人鬼是受害者,小棉花是次一级受害者。
按小棉花的话,李老伯一定发现了食人鬼的存在,并让对方不要接近小棉花。小棉花再没见过食人鬼,证明食人鬼听得懂李老伯的话,具有一定沟通能力。
能沟通就好,谢骄最怕的就是食人鬼没有灵智——连沟通都做不了,灵师是谁怎么找,大海捞针?
引出食人鬼不难,只要小棉花在手。
谢骄把糖块咬得咯吱响,他想得多的毛病改不掉,李四屠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吗?小棉花的事是不是场验明他们心性的考验?万一不出手,这片刻的忧虑是否会成为遗憾。
符文在谢骄掌心攥着,他大可以求援李四屠,毕竟他现在什么都不会,逞强除了危险,对他没有任何益处。
可李四屠来了,这件事的性质是不是又不一样了。李四屠是灵师,练食人鬼的也是灵师,李四屠把人抓了,灵异界又是个什么流程,是不是要小棉花和李四屠做呈堂证供?
而且万一李四屠一击不中,那个灵师跑了,以后来找小棉花和李老伯麻烦怎么办,李四屠不是神,他不可能把目光一直放在小棉花李老伯家,老虎还要打盹呢,万一就在那时发生了意外,这笔账又该找谁算。
谢骄的顾虑太多,多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坦率,他好像天生就缺乏信任他人的能力,总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
谢骄又往嘴里投了几块糖,他看到谢袄在担忧的看着他,可他没办法,他遇事就纠结犹豫。
他欠缺决断力。
谢骄他们找了一块树荫,谢袄把手帕放在地上,小棉花就接着手帕坐在了树根下。三个人心思各异,小棉花是纯粹的吃糖,然后对沉默的气氛不太适应,谢骄是单纯的心里焦虑,他做不了别人事的主,谢袄全程察言观测,她是三个人里最冷静平和的那个。
小棉花去大树边的茅厕如厕时,谢袄直接说开她的想法,“把食人鬼引出来,小棉花在我们手里,他不会轻举妄动。”
谢骄:“但是……”
“没有但是,”谢袄态度强硬,谢骄的忧虑她能猜到一部分,但她与谢骄最大的不同,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想要什么就要及时去争取。
谢袄过去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任何机会在她眼里,都是不能错过的。
“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因为我们是小孩子,李老伯才放下的戒心,换作师傅或师叔,他绝不会让他们带小棉花出来。”谢袄指出这点,李老伯对身为壮汉的李四屠周白雅是隐隐忌惮的——他们有轻易杀I死他的实力。
谢骄需要一个人推他一把,谢袄做了这个人,但他一点都不轻松,“我明白了,如果出了事,就说是我们俩个人的主意。”
谢骄与谢袄一同分担责任。
“我这个人遇事就爱瞻前顾后,这是个坏毛病。”谢骄自嘲道,“我也不知道我想那么多做什么,明明总是因此错过机会。”
谢袄听了,微微一笑,“我倒是很羡慕你的瞻前顾后,这代表你总是有东西仪仗的。一无所有的人,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对他们来说,只要有机会,就算是火坑,跳下去又何妨。”
谢骄和谢袄对视,随即,两人释然一笑。
“我有师傅的符文,”谢骄捏了捏符文,“虽然我不太会用,但只要灵力输送够,还是可以压制食人鬼吧。”
谢骄不知道他算什么等级,李四屠不屑说谎,他说谢骄灵力多,那就是真的多。
谢骄诚恳的说,“万一符文用不了,我就用灵力砸对方吧。”乱拳打死老师傅,起点文男主还能爆I种,谢骄觉得他该有一次机会。
谢袄很惭愧,“我灵力不多,待会打起来,只能靠你顶上去了。”
谢袄比谢骄强在探查,但食人鬼若现身,谢袄就没有探查的必要了。
“我是男人,我不顶谁顶。”谢骄在奉献上心态平稳,经过还魂村那次,他觉得他还挺能造的。
“注意身体,不要故意折腾自己。”谢袄也想起还魂村,她嘱咐谢骄,“你要是故意受伤,下次师傅说你,我绝对不帮你。”
谢袄是谢骄坚实的盟友,没有她,谢骄一个人是无法抵抗李四屠,于是他举手投降,“我保证,只要食人鬼不动手,我觉得不动。”
“珍爱生命,从我做起。”
谢骄指天指地发誓,就差给谢袄用灵力立个誓言了。
谢袄:“我就信你这一次。”有时候,一次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谢骄打包票,“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