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我们真的把他引出来,才发现……总之,这件事是我不好,我打错了算盘,连累了谢骄,他会误伤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师傅,此事乃我之过,我当时应该立刻与你通风报信,谢袄说机不可失虽有道理,但我们完全可以在机不可失时加上您这道筹码。’
‘是我不信任您,自大的认为自己能解决一切。今日之事发展至此,主要责任在我,我比谢袄年长许多,当看顾好她。我没有照看好她,反连累她受此一劫……我实在羞愧,没脸见她。’
刚回祖宅,李四屠来不及给谢骄看伤,他便一股脑承认了错误,其认错之丝滑,态度之好,让李四屠知道其中内幕必然是两人都有责任。
谢骄魂魄非此世之人,他的阅历远在谢袄之上,却犯错此等自大狂傲之错,不说他自己羞愧,李四屠也有想让他长点教训的意思。
聪明可以,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笑话。
李四屠笑着叹了口气,“你和谢骄,这叫什么?共担罪责?莫不是将来谢骄杀了人,你也要跟着捅尸I体几刀,与他一同被人追责,承担杀I人之罪?”
李四屠也曾有亲兄弟姐妹,他知道血浓于水,却看不透谢骄和谢袄之间算什么——最亲密的陌生人?谢骄拒不承认他的魂魄是谢袄的哥哥,谢袄也并不穷追猛打谢骄。
他们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这道默契让他们可以为对方生死与共,共担责难。
李四屠相信谢骄的尺度,他担忧的是谢袄,谢袄明面上有女儿家的稳重,但真论起心智,她没有谢骄坚强。
她仍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孩。
“……我不确定。”谢袄思虑半晌,她的脸色因细想李四屠的“如果”而更苍白了几分,她犹豫着,挣扎着,最后仍给了一个不确定。
“谢骄于我,是救命的稻草,溺水的浮萍。他有恩于我,不止在身,更是在心。我知我今日所言是非不分……但人活一世,哪能处处分清对错,明辨是非。”谢袄顶着李四屠的实现压力,握紧拳头,“我非圣人,只愿从心而活。是非于我……”
她闭了闭眼,“如过眼云烟。”
李四屠:“……”
痴儿,他心中悲叹。
谢袄的过去,不消细想,便看她今日脾性,便能略知一二。
“你今日所言许多,我不会记得。”李四屠叹道,“谢骄不是会背地里捅人一刀的人,我很庆幸。”
谢袄:“……”
她轻轻微笑,“我也庆幸,救我的人,不是将我继续推下深渊的人。”
“有力气吗?”李四屠扶住谢袄,他往外努努嘴,“有力气,就去看看他吧,他在外面扎马步呢,我让他扎的。”
“我好多了。”血色回到谢袄面颊,她站起来轻飘飘的,却又每一步走得很坚定,“师傅,我现在就去看他。”
李四屠摆摆手,“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