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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地火浮屠(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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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袄没有生气,反问道:“承认我不算弱者,有那么难吗?”

对“苏弦鸢”而言,很难。

她转移话题,想将此事揭过:“你应该对你的要求再高一点,强者的身边唯有强者,你的弱只会拖累你身边的人。”

谢袄听出弦外之音:“比如说,我的师兄?”

“苏弦鸢”:“……”

她不该提身边人。

谢袄轻笑,“苏弦鸢”的沉默,恰恰是她的心在动摇。

她问:“斩情姐对他的态度很特殊,你对他也是。他是你认可的强者吗?”

话说到这份上,“苏弦鸢”不能收回,她犹豫片刻,不屑于说谎:“他将来会是。”

谢袄心里有了计较,不紧逼“苏弦鸢”,她主动换了个轻松的问题:“若我将来也是,你会认可我吗?”

“苏弦鸢”淡绿的眸,落到谢袄身上,她评估谢袄的潜力,道:“……等你是的那天,再来问我吧。”

谢袄见好就收,放缓语气开始打感情牌:“你没发现,你对我的态度变好了吗?看来你也不像表面那样目中无人,在苏小姐身体里待了十几年,你也想找个人说话吧?”

“苏弦鸢”呵了一口气:“你的废话很多。”

谢袄:“有问必答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我。”

句句有回应的“苏弦鸢”:“你很放肆。”

谢袄挑眉,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卑躬屈膝,你就会高看我一眼吗?”

“苏弦鸢”迟疑片刻:“……不会。”

谢袄抱臂,态度松弛:“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保留我的放肆,以我感到舒服的方式与你对话吧。”

“苏弦鸢”闭气:“……”

谢袄笑眯眯道:“你不拒绝,就是默认。”

她小声呢喃:“没想到……还挺可爱的。”

“苏弦鸢”气闭不下去,她又不会自降身价和谢袄计较,只能道一句:“……放肆。”

谢袄当没听见,按自己的节奏道:“谢袄,我的名字。成为朋友的第一步,我们应该互通姓名。”

“苏弦鸢”:“你和我?朋友?”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谢袄情态自若:“对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她大大方方的:“我和你成为朋友,就能从你口中得知我师兄的情报了。”

心有波澜的“苏弦鸢”瞬间变得心如止水:“怀有异心的人,不配和我成为朋友。”

谢袄不正面回答,发动特攻:“那斩情呢?你和她做朋友的时候,没有怀有异心过吗?”

“苏弦鸢”惊诧:“她对你说了,我和她的过去?!”

谢袄:“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莫非她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好?

“苏弦鸢”不淡定了,她原以为斩情永远不会说……

“苏弦鸢”无法接受:“她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袄:我就诈一诈你,你怎么先绷不住了。

谢袄调整心情,无论年龄差有多大,女性的心情是相似的。

谢袄尽可能从斩情的角度去思考:“或许她也很困惑,你和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自己冥思苦想不得,向外寻求答案也是一种方法。”

谢袄能看出,斩情提到“苏弦鸢”的时候,神情是怀念且悲伤的,她们之间一定有段不可言说的过去。

“苏弦鸢”垂眸:“你能知道什么?”

她不信,只和斩情相处不久的谢袄,会比她更理解斩情。

谢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相爱的人应当坦诚相对,将真心藏匿的后果,只会是与爱人渐行渐远。”

“苏弦鸢”纠正:“她不是我的爱人。”

谢袄摇头,“苏弦鸢”辩驳的点太无力:“朋友之间的爱,亦是爱的一种。”

“苏弦鸢”沉默片刻,还是说那几句话:“你没有经历过,你不会懂我。”

似是觉得很没说服力,她又多透露几句:“有些时候,真实亦能化作谎言,让人无从辩驳。”

谢袄坚持自己的想法:“外物能被扭曲,相爱的心却不会。若你真心爱着斩情,为何不能告诉她,你的所思所想?”

若双方感情为真,坦诚相待,从头再来,亦是一种解脱。

“苏弦鸢”:“……我已经失去了解释的资格。”于斩情而言,她不在是她,亦没有替她解释的机会。

谢袄叹气:“爱不需要资格。我见到的斩情姐,看上去很寂寞,漫长的时光夺去了她的喜乐,让她沦为仇恨与愤怒的傀儡……我知道斩情姐的过去很沉重,不是我能随意评价的……但是,若你了解这些事,若你理解她的痛苦……你就该向她解释这一切。”

“你们的岁月比之我,比之凡人,显得无比漫长。有这么漫长的时间,为何不选择爱,而是要在无尽的时间里,选择沉默呢?”

斩情为谢袄指明方向,谢袄感念于心,在斩情的事情上自然不会沉默。她看着“苏弦鸢”,希望这世俗意义上的强者,能跨越自己的心结,直面她的故人。

谢袄的目光似有千斤重,“苏弦鸢”无从躲避,只得在片刻思考后,妥协道:“……给我吧,我会看的。”

她接过树心,看向谢袄的目光多了些温度。

“苏弦鸢”:“你实力不济,勇气却可嘉。”

敢和她面对面说这么多话,谢袄算独一份。

谢袄大方接受:“胆小鬼可没勇气站在这里。”

树心被交到“苏弦鸢”手上,不停鼓动着。

树心和谢袄的联系还没切断,它无所顾虑地说:“好熟悉的气息?莫非你是……唔。”

“苏弦鸢”一个眼刀下去,树心噤声,不敢多言。

谢袄:“……”

“苏弦鸢”晃了晃树心,对太多年未见的旧物,她提不起一点感怀的心,只冷冷道:“将斩情的留音传给我。”

树心:“好冷酷,好无情,你这样,难怪斩情受不了你。”

谢袄:这是可以直说的?

“苏弦鸢”:“……给我。”

树心不满地哼哼:“要不是斩情叮嘱我,我才不要听你的。冷酷无情的女人,接好留言。”

“苏弦鸢”:“……”

她闭眼,没有与神树树心计较。

斩情的留言不多,大概是时间太短,她只简略提了几件事。“苏弦鸢”将她的声音记在心中,睁开眼睛。

她问谢袄:“斩情和你们说过什么?”

为了不引起波折,“苏弦鸢”要知道斩情透露了多少。

谢袄:“你指哪一方面?”

“苏弦鸢”:“地火的事。”

谢袄:“斩情姐和我们提过,清除地火,需得接引问心湖,而接引问心湖,需要两枚‘灵种’,一条人命作为代价。”

“若斩情姐猜得不错,‘灵种’应该一枚在你身上,一枚在苏弦锦身上。”

“苏弦鸢”:“就这些?”

谢袄:“她还说过,不会牺牲我们。”

“苏弦鸢”:“这是她会说的话。安心吧,献祭的人选在地火之行前便已拟定,不会取你的性命的。”

谢袄:“……”

“苏弦鸢”:“脱离了危险,反而闷闷不乐?”

谢袄:“人心……很难说呢。”

“苏弦鸢”:“高兴吧。你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谢袄自嘲一笑,并不接话。

她问:“斩情姐和你说了什么?”

有问有答,情报才会流通。

可惜“苏弦鸢”不遵守这个规则:“她留的话有很多,但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谢袄:“我以为我们亲近了一些。”

“苏弦鸢”:“那是你以为。”

谢袄不说话,只盯着“苏弦鸢”看。

不过片刻,“苏弦鸢”回看了她一眼,不情愿道:“看在你不令我讨厌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苏弦鸢”给自己找好了理由,话说出口容易很多,“我和斩情有相同的仇人。为了将他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我们蛰伏了许多年,才等到这次机会。”

“苏弦鸢”眸底沉沉:“……唯一的机会。”

她已经错了很多,不能错得更多了。

“斩情选择玉石俱焚,但我却有别的打算。”

谢袄:“……你想做什么?”

“苏弦鸢”掩去眼底不易察觉的脆弱,她和斩情的事牵扯太深,不是谢袄能把握的。

她扬了扬下巴,傲慢道:“与你无关。”

谢袄:“怎……”

“苏弦鸢”打断谢袄,原本收起来的威压再现,她故意用冷酷的声音说话:“小姑娘,收起你的试探,我的耐心有限。”

“苏弦鸢”刻意展现的威压,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谢袄身上还有伤,“苏弦鸢”压制她,她动弹不得。

可谢袄没有低头。“苏弦鸢”强大,不意味着她必须退缩。她那双不会失去光彩的眼睛看着“苏弦鸢”。

“苏弦鸢”心里不是滋味,为何要这么倔,让她远离危险不是为了她好吗?

“苏弦鸢”蹙眉,声音有些不快:“我无意针对你,你为何不能见好就收?”

“不好意思,我师妹做了什么,必须见好就收呢?”

“苏弦鸢”身后,传来谢骄的声音。

少年一身血污,目光如炬,他笔直地站着,虽唇带笑意,可眼睛却极冷。

小骨头被红莲业身拖入灵脉,生死未卜,一睁眼谢袄又被“苏弦鸢”针对,进退维艰,在乎的人被如此对待,谢骄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差。

他能笑,是被气笑的。

谢骄:都盯着我在乎的人可劲折腾是吧?你们这些陨落的神真是死都不安生,非得回阳间作一回才舒坦吗?

面对散发冷意的谢骄,“苏弦鸢”的态度却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你醒了?”

谢骄:“如你所见。”

“苏弦鸢”并不在意谢骄的冷淡,她唇边有了些笑影:“你醒了,很多事都好办了。”

谢骄笑着,他很好奇:“在你们的故事里,我是什么角色?”

“苏弦鸢”:“见证者。”

“你将见证我们的结局,让一切恩怨在今夜终止。”

“听起来,我的戏份很重。但我现在不在乎这个。小骨头,我的家人,被地火所化的业身掳到了灵脉里,生死未卜,你觉得我会在这种情况下,有心情见证你们的爱恨纠葛吗?”

小骨头生死未卜,谢骄没有心情演戏,他此刻已经重重地碎了。他的理智,他自以为的道德和礼貌,在他在乎的人受到伤害时,能被轻易地打回原形。

“你是隐月幽莲的碎片,苏杭双神之一。红莲业身能打开灵脉,你也可以对吧?”

若被附身的是苏弦锦,谢骄早就扯着他的衣领,让他把灵脉打开。

可惜被附身的是苏弦鸢。

谢骄必须忍耐忍耐再忍耐,他看着“苏弦鸢”,提出要求,“你要我见证,可以。打开灵脉,让我救出我的家人,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小骨头是谢骄主动选择的家人,为了他,谢骄什么都可以做。

答应我啊。

谢骄想,他的要求那么简单,“苏弦鸢”没理由不答应。

“苏弦鸢”:“我做不到。”

她在谢骄期盼的目光下,抿唇道,“打开灵脉,我现在做不到。”

谢骄:“……”

他后退两步,“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也得给我相应的报酬啊。”

“苏弦鸢”:“我会给你神明的力量。”

谢骄被气笑:“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苏弦鸢”:“……它很珍贵。它能让你获得神之境的认可。”

谢骄摇头:“不,这个无法打动我。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的性命更重要。”

“苏弦鸢”:“可我……只能给你这个。”

谢骄闭上眼睛,谢袄在一旁扶住他,担忧地看着他,“师兄……”

谢骄很难平复心情,那是他家人的性命!

若小骨头无事,“苏弦鸢”即便什么都不给,谢骄也愿意尽一份力,让斩情和“苏弦鸢”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现在小骨头出事了,还是因为谢骄的缘故出的事。

谢骄知道他现在的思绪很乱,甚至有几分无理取闹。可是他也没办法了,灵脉由神明掌握,红莲业身对他成见颇深,小骨头出事谢骄崩溃的结果是他乐见的。

谢骄本寄希望于“苏弦鸢”,她好歹是双神之一的碎片,开启灵脉比他有希望,可“苏弦鸢”说她不可以。

她不可以……那还有谁可以呢?

谢骄开始质疑自己,他的打算真的是对的吗?他真的能在……前,将后患都处理干净吗?

谢骄不知道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连小骨头都保护不好,他还能去想什么呢。

“师兄。”

谢骄没有反应。

“师兄!”

谢骄还是没有反应。

谢袄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到谢骄脸上,谢袄的力度控制的很好,懵逼不伤脑。谢骄吃痛,后知后觉地看向谢袄。

谢袄也在看着他。

“谢骄,”谢袄很少喊谢骄的名字,她念出这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告诉谢骄,“冷静。”

“事情还没有那么糟,你还能补救。”

谢骄摸着发烫的脸颊,头一个想到:“……问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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