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刚才黑衣人的破坏力,小小自是知道根本不是对手,就算用自己那鸡皮蒜毛之力去抵抗,无非是以卵击石而已。
想是,自己可能命该至此,转身去蹲下身抱起姥姥的尸身,头一抬,对着黑衣人说,“来吧!要杀要剐随你便。”
许是没有想到小小这么快就放弃了,黑衣人愕然,停顿了下来,默默的看着小小。“天命之人?不过如此……”
黑衣人的声音空洞,好像来自远方,又像电脑合成声,各种不真切。小小无暇顾及黑衣人的声线是真是假。
只是对于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天命之人?
心中疑惑起,抬头来想问,却感觉手中抱着的姥姥尸首一空,只见黑衣人伸手向她,尸首像是被吸了过去被黑衣人满满当当的接个正着。
“你想干什么,将我姥姥还给我!”
他非常粗鲁的将姥姥的尸首扛在了肩上,对着小小说,“想要回你姥姥的尸首,去找凤梧学好本能,我自会恭候。”
话音一落,只见帽兜之中一闪而过闪着金黄的亮点,那是……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闪着光亮的亮点连起来像是……
北斗七星!
黑衣人根本不待她出声,一闪,连人带着姥姥的尸首消失在房间中。
姥姥被杀害,且尸首被带走,还是她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就这样消失在她眼前,那种无力和无助让她奔溃。
看着一片狼藉的家,地上都是姥姥的血迹,她的衣服,手,脸上全是。
她跨坐于地上,放声的哭泣起来,声嘶力竭,哭的喘息最后变成了呜咽……
傍晚的海边,海浪一浪接一浪,甚是有规则的拍打着岸边,几只幼崽螃蟹于沙中横走。
夕阳西下,金黄将大海染成一片红,海天一线,和风吹过,世界一片安宁。
偌大如盘的落日正居海天之中,这时无人的海滩上并肩站着两人。
赫然看去,两人正式是从小小家消失的黑衣人和已经死去的小小的姥姥。
良久,两人都未开口说话。
直到一只螃蟹横走穿过黑衣人的脚,他无视脚背上的螃蟹笨拙的走路姿势,只是眺望着海天之间的落日余晖。
“我们这出戏,算是功德圆满了。”黑衣人缓缓道来。
“辛苦了。”姥姥话语一出,没有该有的苍老,而是温和的年轻女子的声音。
“你这一去,就再也想不起她了,真的能放下。”黑衣人转头来看向姥姥。
姥姥此时也转向黑衣人,莞尔道,“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小小的……”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一波又一波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
许久,姥姥再次开口道,“代我好好照顾好小小,我在魔界等你们……”说完转身向前而行,黑衣人看着一步一步在沙滩上踩出脚印的姥姥,夕阳温暖的光打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
“保重!”黑衣人对着姥姥的背影说道。
姥姥并没有再回头,只是举起头来对着黑衣人挥了挥,一瞬之间,姥姥的身影消失在海滩之上。
夕阳落下,只剩黑衣人伫立于海滩上久久没有离开,陷入了沉思中。
祭祀高台上盘腿而坐一人,周身被黑红的气息所包裹,脖子上七星的图案闪着金黄光亮。
祭祀高台下的广场,六个完全实验体站立一排面向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的人手一挥,一束黑红气息直向台下六人。
黑红气息在六人面前消散,瞬间入了六人体内。
从刚才无意识到缓缓睁开眼开,六人错愕互视后,看向台上的人。
高台上的人站了起来,缓步到高台边缘居高临下看着台下惊恐的六人。那人狰狞大笑,“哈哈哈哈……”
高台下六人惊慌转身逃跑,而高台上的人伸开双臂,飞身而起落在高台下广中央微眯着眼望着跑不远的六人。他施展术法,术法如离箭飞向六人,将六人定格在原地。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那人的身体中窜出,“你,你……你要干什么?”
他只是冷漠笑道,“救你!”
话毕,术法如绳索似的将六人拉扯回到广场中央,成环形站立于牙四周。六人挣扎,却逃脱不去,只能破口大骂。
实验体甲大声嘶吼着,“你这个恶魔,你想干什么?”
实验体乙大喊附和,“你在我们身上做了什么?”
实验体丙挣扎,“放了我们,你这个魔鬼。”
实验体丁红了眼,“你这个妖魔,你是魔界所不能容忍的败类。”
拂手画印,广场上梵文字样溢出血红的光亮笼罩住六人,六人痛苦嗷嚎大叫的声音响彻上空。
高台下广场中的六个实验体被地上的梵文咒语所缠绕于全身。
他双眼猩红,獠牙显现,脸上血管爆现,满脸狰狞,周身的黑红气息随着广场梵文渐渐缠绕至他身上时,脖子上的七星图案由耀眼的光亮渐变暗淡直到消失。他痛苦的扬天大吼,“啊……”
乌云聚集于高台之上的天穹,越集越多,云层越集越厚重。
周身被梵文所缚的他和六个实验体都有所骤变。
六个实验体身上的梵文像是绳索越缚越紧,六人承受不住昏厥过去。而他被梵文缚住,周身黑红的气息被挤压,可见那黑红气息在和身上的梵文进行了无形的抗衡。猩红的双眼中瞳孔骤变,脸上的血管中可见暴走的流动,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闪着红色的炸弹。他不断喘息着,“啊……呼……”
被束缚的人已经出现暴走的征兆,身上黑红气息渐渐向外扩散,身上梵文被逼退,一声大吼,像挣脱绳索般,将身上梵文挣脱开。
梵文如同碎片飞向四周已失去意识的六个实验体,梵文撞击在六个实验体身体上,血染高台下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