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如何做才能让被第一人格挤掉第二人格出来呢?像是见到曙光般,脸上焦虑化成笑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苍对于她莫名地笑,心中有一丝丝不快,心中自是想她能露出这样的笑容,看来是在想牙,脑没控制嘴,“你在想他!”
“他?”小小并未反应过来,抬眸望过去苍的脸上有怒气溢出来,“他是谁?”
他是谁?
他就是占了本王身体数百年,让本王活在没有自由生活中的人。如今你却能为他笑得这样轻松,在本王面前却不能放松面对。
无尽愤怒一瞬蒙蔽苍的心,许是嫉妒,许是压抑,又或许是数百年没有人能明白他心中的不甘,更是不能控制许自己愤懑的情绪,如火山爆发的熔岩顷刻之间燃烧着整个人。
“樊小小。”他向前跨了几步,伸手来掐住小小脖子,双眼泛着猩红,脸上表情狰狞,已丧失理智,“你不能想别人,你是本王的,听到没有。”
不给小小回复的机会,倾身下去,重重地吻住小小的唇。这个吻带着暴力愤怒,想要吞噬她。
这段时间,苍在她面前所表现除了淡漠和愤怒,她渐渐习以为常,作为魔界的王,如有情,就是软肋。
他坐上魔界王的位置才百年,现今还要靠着联姻来稳定自己的王位,压抑和不快积郁在心中已多年,不能在人面前表现出来,没有人述说,这就是作为帝王的孤独吧。
舌撬开她的唇和贝齿加深了这个吻,伸手来环住他的腰,这个动作让苍僵住,停下所有的动作,抬头来看着樊小小,“你……”
“我只是想抱抱你。”小小微微笑着淡淡地说。
这次,苍没有拒绝仍由小小将环在腰上的手收紧。数百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个拥抱如此温暖,心中不平被这个拥抱化成暖流一扫殆尽。
他将头侧枕在小小肩膀上,静静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鼻息之间闻着她头发簪子中的药草味道,第一次觉得这些味道比后宫那些女人身上的浓香要好闻。
“别怕,我在!”小小伸手轻轻在他背上抚摸,一次又一次,像哄小孩儿一样,在他耳边呢喃着,“苍,乖,我在!”
苍,乖,母后在!
苍,别怕,母后在!
多少年了,洛柠曾也会抱他入怀,温柔轻声对着他说这些话。又多少年,洛柠对他的要求已让他忘了自己也是有意识和想法。
从牙寄生于他身体,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自由,身体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不再受牙的影响,也不需要和牙作比较的活着。以苍的身份,只是以苍的这个躯体而活着。
丝丝委屈和无助掩盖了心中的郁结和愤懑,双眸不禁泛起的雾气遮去了明亮,泪水在眼眶中流淌,最后滑落双眸,低落在小小肩膀的衣衫上。
肩膀衣衫的湿润感袭来时,小小知道怀中这个看着高高在上的魔王,此刻不过是个像受了委屈需要妈妈安慰的小孩。许是自己身怀有孕,母爱这种东西自然生长,怀中的苍此时在她眼中就是孩子般。
温柔这种情绪,每一位母亲都会自带,她每一次抚摸安慰都深深在苍的心中扎根,有些东西在苍心中渐渐改变,似是坚定了自己所求,反手过去臂膀伸开将小小揽入怀中,在小小耳边呢喃了句,“小小,谁也别想带走你。”
可听在小小耳中变成耍赖的顽皮小孩,也就微微点头,轻轻嗯了声,“嗯,谁也带不走我。”
她的回应在苍心中筑成一道坚固的支撑之墙,也被苍理解为小小不会离开他,心中对她有感情,瞬间喜悦代替所有情绪,他的唇不断在小小的脖颈上亲吻起来。
情深之处,苍忘我将小小的耳垂含入口中,意乱迷情道,“小小,我爱你!”
表白对于小小来说已不是第一次,虽之前都是牙,可对小小来说都是苍,特别现在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苍的表白,她自当不得真,也就随口一声附和,“嗯。”
她接受自己的爱,是不是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已重过牙,嗯,肯定是!
他的喜悦全部化成疼爱,只为让小小承受自己心中倾尽出来的爱,忘记了她腹中还有孩子,经不起他的折腾,直到小小在自己的臂弯中沉沉睡去,看着她沉睡带着疲惫的脸,心中才泛起后悔。
“小小。”他轻声呼唤,却只有小小均匀的呼吸声回应着他。
俯身下去,蜻蜓点水的在小小额中一啜,脸上的笑容,已忘记如何笑的苍展开了数百年第一次真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