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甚雪,如这圣魔树之境,如同墨汁中的一滴不该浸入的颜色。
“羽,你为何而来魔界?”声音森冷,一步逼近晃动着四肢的羽,铁链抨击出的声音在这虚幻之境中声声切切。
羽疑惑看着冥,不明他话中之意。
“呵……”冥伸手来毫无怜惜地捏住羽的下巴,羽嘴唇被捏得有些变形,受痛后她微微蹙眉,脸色因着冥的毕竟而有些难堪。“我与墨生活了万千年,自是了解他的习性,一旦相信,就算你骗他,他也甘愿被骗下去。我不能再让墨受你迷惑,最少在你没有毁掉魔界之前。”
羽眸中泛着一抹似笑非笑,对于冥的话,她并不在意,刚才波动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冥。
“你忘了……”冥见她开口,松开手去,“如今,我亦是魔界三魔尊之一……”
“墨赋予你此身份,你可知为何?”
“身为魔尊,应为魔界着想……我自是知道此身份约束的是什么?”
“知道便好,望你自省。”
“冥,你可知……”羽说这话时,眸中的神色暗淡下去,只是无奈摇头没有继续下去。
“要说什么便说。”冥拂袖站立于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为何欲言又止?”
“寄……”羽闭上眼,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一咬牙,睁开眼时,眸中情绪波动,“为何不禁了寄魂术?”
“为何要禁?”
“人间如今生灵涂炭,你可知?”
“人间本如地狱,生灵涂炭何来忧?”
“呵……”羽冷哼,眸中的神色一冷,忧伤深不见底,“你和墨常年不出魔界禁地,自是不知因着寄魂术,世间如何?”
“所以这些年,墨和你出没于魔界各地,就是为了让墨看看这世间因寄魂术所带来的后果如何?”
“哎……”羽哎叹一声,重重地说道,“只要是生灵,都贪图生命的永生,可靠着禁术维持,违背自然法则,自是会被法则所反噬。”
“我与墨就是这魔界法则,何来怕法则反噬?”
羽沉默,只是幽幽地看着冥,双眸中暗淡如同深渊幽深看不到光,被铁链禁锢的双手握紧成拳,脸上的压抑被她掩饰。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不在言,他亦只是对视着她。
画面静止了般,直到画面再次模糊看不清,牙才惊觉,他已从圣魔树之境中被迫离开,耳边传来杀伐声,兵器的劲力将他连连击退数步,在他站定之后,定眼望去那方已是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