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她的儿子，在她眼中他如同恶魔，真正重要的只有苍。

寄生在苍体内的最初，他内心充满着无尽的愧疚，对苍的歉意，可见到洛柠一次又一次对苍的爱，心中所有的对不起渐渐被怨恨所替代也就并未那么想离开这具躯体了。

“想樊小小无恙……”她厉声让自己不再惧怕面前陌生且熟悉的牙，“告诉本宫，苍在哪里？”

右手剑指在心脏处点了点。

“他怎么了？”洛柠瞅着他胸腔处，急切到脚下的步伐向前骤然顿住。

“入极元地，被红莲业火反噬，魔魂正在沉睡。”他向洛柠说明只是想快点结束和她们在一起窒息的感觉，也想快点知晓小小所在何处。

“极元地？”洛柠惊恐，睁大双眼瞪着牙，“那可是魔界禁地，上古三大尊神所隐居的地方，那里……那里……你怎么敢的，那样凶险的地方，你让苍去那样的地方……”

“本尊自有办法苏醒苍……”他不想再和洛柠废话，“小小在哪里？”

“哈……”洛柠突得大笑起来，“苍是你弟弟，他现在生死未明，你却在关心……关心那人类女子……”

“你还知道本尊是苍的哥哥，本尊还以为……”话语在这里哽住，兄弟情，他没有，更加不在乎，现在他在乎的只有小小。“本尊再问你们一遍……”

他环视在场的人，警告再次响起，“小小在哪里？”

话毕，周身的黑紫气息萦绕，空气凝结着冰霜似的冷，在场人的脸上恐惧急增。

星萝挪近洛柠，仓皇中抓着她的手臂，“母妃……”

身为太后的洛柠，活到如今这岁数，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却还是无法忘记百年前，面前的人一夜之间屠杀了实力强大的夜魔一族，就算骁王百川统一魔界时也未曾能在一夜灭一族。

“本宫可以告诉你樊小小所在何处，本宫也有条件……”

“你说！”牙打断她的话，直接了当回答道，“除了小小的生命和安危，什么都可以。”

洛柠缓缓点头，“本宫的条件是将身体还给苍，你滚出苍的身……”

“好！”

她没想到苍答应这么快，让自己快速恢复如常，“樊小小在陨道……”

他的脸色骤变成苍白，身形一闪，却被洛柠的话语打住。

“别怪本宫没提醒你，你可以救她出陨道，却洗不去她是杀害月魔族族民的刽子手。”

“哼……”牙冷哼，“她杀害月魔族残支？”

他转身来狠狠地瞅着洛柠，眼神缓缓移向她身旁的星萝，唇角扬起的笑如同鬼魅。

“到底是谁杀害了月魔族残支，想必星魔族更清楚。”他收回视线，一秒都不愿多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你……”星萝鼓足勇气指着牙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占了我丈夫的身体，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为了一个人间女子，就想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星魔族身上，明明就是那人类女子用手镯中的妖邪之力杀害月魔族的族民……！”

因着洛柠在此，她放任自己胆大妄为了一次，“你休想血口喷人！”

牙双眸一冽，将星萝噤了声。

“是谁杀了月魔族族民，并不重要……星萝并未说错，如今魔界所有魔民口中，心中相信的是樊小小杀害月魔族族民，月魔族虽大不如前，却是本宫母族，于魔民心中自有威信……。”洛柠道，“就算你带着樊小小出了陨道，魔民又怎会放过她。”

“本尊自会让这流言蜚语消散，还小小公道！”他转身决绝，却再次被洛柠唤住。

“牙！”

牙的身体一僵，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数百年，他多么希望从洛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就算是带着怨怼也好，总归在她心中还知道他是她的孩子。

没有！

牙，这个人，这个名字，在她心中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拔不掉。

如刺哽喉，一股酸涩涌于喉骨之处，他咽下口水，稳定自己的情绪。

“您说！”他并未发现这次对洛柠的称呼用了敬称。

“本宫来为樊小小洗清罪名，但……”洛柠走向前去，让自己面对牙，“樊小小生下孩子，你带着她永远离开魔界！”

四目相对.

他在洛柠眼中寻找那一丝丝渴望的东西，可惜只是徒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