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咬紧后牙槽，切切说道，“她有名字。”

洛柠全身不住颤抖，一掌拍在桌上，“你知不知道废了星萝，星魔一族会当如何？”

“他如何，管我何事？”他在乎的只有羽。

洛柠见牙无动于衷，压下心中愤怒，拂袖静心，“你是要将你父王统一的魔界毁于一旦。”话已至此，斥责已经无用，洛柠想只要将骁王百川搬出来，牙定会打消刚才所说的念头。

牙嘴角上挑，邪魅一笑，“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他斜眼看着面前的母亲，蔑视地说，“太后位置不会移主。”

话已说明白，他只是告诉她，并不是要征求她的意见。本就面对她感觉窒息，再多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脚下步伐一转，想快点离开这里。

“牙，我是你母亲，你不可以……”

闪动的身形被洛柠的话打断。

母亲？

从转世至今，他未曾体会过什么是母爱。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终是转身直直的望着洛柠，话语没有一丝温度，“哼，母亲？你推本尊入湖中溺亡时，可曾想过你是本尊母亲，一直想从苍的身体将本尊除掉，你又可曾想过本尊是你儿子？”

句句问话，寒彻心扉。

门外的羽脑中被震的一片空白，转世的墨被洛柠推入湖中凝亡，为什么洛柠要这么做？

所以……

所以墨才会寄生在转世的冥体内。

房内洛柠大吼，疯狂而偏执，“你不是本宫儿子，只是骁王百川的儿子。”

羽再也无法忍受推门而入，气势汹汹，转向牙时，脸上瞬间缓和了许多，微笑。

她缓步走向牙，牙的脸上露出震惊。他并不知晓小小在门外，“你怎么……”

“我来了。”羽伸手拉住牙的手，在他手上轻抚，温柔似水，“别怕，我在。

牙从来不曾觉得别怕，我在这句话对他的影响力如此之大，顺从的任由她握着，自己愿意为她成为一个弱者。

“洛柠！”羽转身望向洛柠，眸中厉色，身上无形的气场让洛柠有些喘息不过来。

这人类女子的眼神，和唤她的语调不是一个人。

“本尊看在你是我徒百川之妻，暂且不与你计较迫害……”她将视线移向牙时，眸中情绪瞬息万变，从狠厉变成柔情，“墨，你说该当如何处理？”

她陨之前，将墨和冥残存的魔魂托付给百川，并未想过他们转世会经历何种情况，当时心中所想不过是心存愧疚，用已之力也要让他们再活一世。

“你一个人类女子，怎么可能是……”洛柠无法接受曾经的人类女子竟然是上古尊神。

“呵……”羽放开墨，缓步走向洛柠，在她面前停住，身后的墨不自觉紧跟其后，“洛柠，往后你若是再敢对墨放肆，休怪本尊不念和百川师徒之情。”

洛柠如此狰狞之色，羽心中厌之，可想过去墨要承受身为‘母亲’的她多少眼色。

“走吧！”羽伸手牵住牙的手，转身离开时无视背后还处于震惊状态的洛柠。

一路无话，羽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牵着牙的手紧了又紧，感觉到温度才知道墨的真实。

“你，不问问洛柠为何将我推入湖中……”

黑夜将两人笼罩，月光仅有的皎洁照射在停驻于魔宫宫道的俩人身上。

静谧的夜，只有袭来的夜风让羽稍稍瑟缩了身子，牙一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拥抱住。

“墨，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想让墨和冥转世，且并未想过他们转世会面对怎样的未知。

“羽……”

“嗯。”

“谢谢！”

谢谢？谢她什么？

“谢谢你能再次让我爱你。”牙轻轻推开她，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不苦，她未尽母亲之责，我不怪她，虽心中有些难过，但再次见到你，过去那些种种也就无足轻重了。”

“往后……”她看着他，黑暗中他的轮廓在她眼里却如此清晰。“我来守护你和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