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扬满怀信心的色/诱被黎雾这一跪消散了大半,他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黎雾,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也跟着黎雾一起跪了下去。
咚的一声敲在地板上,陆子扬也学黎雾一样跪在了地上。
俩人面对面的跪着,诚像在磕头拜堂,就是气氛像在上坟。
“雄主?”这招果然有用,陆子扬心里得意洋洋地,他看着黎雾抬起头,非常惊恐的望着他。
陆子扬蹭过去,膝盖抵着黎雾的膝盖,察觉到黎雾有往后退的趋势,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对他说:“黎雾,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向我下跪。”
“咱们能不能在家里约法三章,你以后都不要跪了。”
黎雾被迫看着陆子扬的双眼,他在其中看不到一丝玩笑意味,“可……这不符合雌奴规矩。”
“规矩?”陆子扬大笑一声,他才不在乎什么雌奴规矩,这破玩意在人类法律里写了吗?它还能当个规矩?我在这个家里就是规矩!
“那如果我要求的和你那什么规矩冲突的怎么办?你听我的还是听你那破规矩的?”他笑眯眯的摆出了一道华夏难题:妈妈和媳妇同时掉水里先救谁?
他以前觉得出这题的人简直是脑子有毛病,但自己用了之后感觉十分良好,发现自己还有绝世谋略家的天赋。
黎雾不可否认的回答道:“自然是听雄主的。”
“那不就得了。”陆子扬得到满意的答复后站起来,他拉着黎雾的手,把黎雾也拉了起来。
他捧着黎雾的脸,认真的看着他,“那我现在就宣布,这间屋子里能用两条腿走路的生物都得给我站起来走路,绝对不能跪下。”
他笑眯眯的问:“听懂了吗?”
黎雾呆愣地点点头,“听懂了。”
“真棒,”陆子扬凑过头去,看着这么乖巧的黎雾,想也没想就在他头顶亲了一口。
温温柔柔的,不含各种情欲的味道。黎雾只感觉有一根过分柔软的羽毛擦过额头,轻飘飘的掠过,却带来了炽热的触感。
虫族没有接吻的习惯,他虽然没能理解陆子扬把嘴贴过来这是在干什么,但他本能的觉得这件事很是亲密。
黎雾耳尖发烫,觉得自己的脸现在肯定是红了。
“我现在还要立第二个规矩,”陆子扬一鼓作气,继续说:“如果对方开口问,那我们的想法都必须跟对方说,谁也不能憋在心里。”
黎雾不吱声了。
“你现在在想什么?”陆子扬看着又开始躲他视线的黎雾,觉得自己隐隐抓到了和黎雾沟通的方法。
这家伙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陆子扬敲敲打打半天都没个回音,唯有陆子扬把头伸进他的保护壳里,才能窥见其中一二。
“回雄主……我怕您生气。”
“生气不生气是由我来决定的,你必须要把想法告诉我,再由我来决定生不生气。”
“而且,你怎么就认为我会生气呢?”陆子扬纳了闷,“我给你的印象就这么暴脾气吗?我其实没怎么生过气的。”
他想到这里甚至有些崩溃,“我们认识了四年,打了四年仗,见了无数次面,结果你没记住我的帅脸,就记住了我脾气差吗?关键是我脾气也不差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黎雾其实没觉得陆子扬脾气差,他只是觉得雄主脾气都差,也就把陆子扬算在内了。
他一点都不觉得陆子扬脾气差,他在打仗的时候从来没见过陆子扬气急败坏的模样。当时他可是炸了陆子扬整整一艘战舰,换来的也只有陆子扬发来的简短电报:“你给我等着。”
黎雾突然有些怀念过去,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怀念战场了。他看着怔怔的看着陆子扬,感觉他们这样相处的情况只能在梦里发生。
陆子扬现学现用,刚立下的规矩到了它需要发挥作用的时候。他望着黎雾又发愣的眼睛,开口问道:“你真的觉得我脾气很爆吗?我要听实话。”
黎雾诚实的摇了摇头,又觉得这样有些太过敷衍,开口补充道:“我对您没有意见,但……”
他不知道后面的话说出口后会不会引来麻烦。
陆子扬鼓励的看着他,“我想听的,只要是你愿意和我说话,我都是想听的。”
“……雄虫结婚后一般都会变一个人。”他终于把心里的犹豫说了出来,“无论他们婚前如何,婚后他们都会变成同一个样子。”
什么样子?雌君手册上已经尽数介绍了,它写在扉页上的第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相信雄虫的诺言。
这句话自他牙牙学语时便熟记于心,在见了诸多世间百态后宛如一道枷锁,已经成了他心中构成世界的一道基本的法则。
雌君尚且如此,那他呢?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雌奴,更不敢奢求雄主一时兴起的承诺,他们或许在此刻是愿意对你这样好的,可若随时收回这份情谊,也是找不来理的。
对于他们雌虫而言,世界上是没有那么多可以讲道理的事的。
而陆子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亚于天马行空。这就好比在战场上敌人丢给你一支枪,告诉你:只要你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我们马上就认输,你也能平安无事的活下来,甚至大家还能聚在一起给你跳一首热情桑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