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是下课时间,教室已经没有人,邵莫夫走到一张椅子前,看清了那张桌子上的名字。
梁梦如
邵莫夫对着毕舍说:“如果你现在顺着这个人去找,大概率能找到他。”
毕舍将那标有个人二维码的信息采集起来。并安排了一通电话。
他平视望着邵莫夫,手指敲击在那桌子上。一股猛虎的气息扑撒开来。
邵莫夫低下头,说:“我知道的只有那么多了。”
“你可以选择将我送回训练场地,或者跟你说的那样判处我的过错。”
毕舍却问他:“为什么是这个人。”
他刚刚刷梁梦如的信息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只是他很好奇,邵莫夫是如何如此认定的。
“毕先生,没有任何原因,只是一种直觉。”
毕舍看着他笑了一下。
两人僵持在那边。
邵莫夫就着那个椅子坐了下去。
毕舍的眼睛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
不多时,毕舍接到一通通话,他笑的那叫一个含蓄,可话语已经接近冰凉。
“给我看紧了。”
他挂掉通话,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邵莫夫,你的直觉很准。”
“人找到了,谢谢你。”
“我为我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希望你不要介意。”
之后他伸出那只右手,想要跟他握手言和。
而邵莫夫只是站起来,低着头。
“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他笑着收回手。
梁梦如,是梁珍纯的妹妹。
也是唯一了解当初那件事情真相的人。
她姐姐的死,是一件平常且不不平凡的事。
毕舍回去因为动气动了几番拳脚。
廖虎吟自然是不服气的,被动挨打,一边嚷嚷一边哭,好生让人感动。
“你不是忙吗?别管我呀,你干嘛管我。”
毕舍抡起拳头:“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
廖虎吟哭啼啼抹泪把泪。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TM千辛万苦的苦找了你三天,你说我怎么找到你的!”
廖虎吟知道自己不占理,他正哭的梨花乱颤,想让此事就此揭过。
偏偏毕舍怒气未消。
“你真不让人省心,说说吧,你怎么找到她的。”
他心里气结。
“你说说你才几岁,十六岁不到小伙子就学着人谈恋爱了?”
“我十六了!”
“好,你十六,十六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别TM的拿失踪来威胁?”
廖虎吟固执的说:“我没有。”
“你没有?你把卡丢哪里了?跟我搞起反侦察来,你当我是什么!”他几乎用吼的吼出来。
廖虎吟:“我只是,在找一个真相。”
原来这一年过去了,廖虎吟始终还是没能放下。
毕舍直勾勾盯着他,最后他将手往桌子上一拍。
“那你找到了吗?”
廖虎吟双目盘满血丝,嘴巴微微颤抖。
他说:“毕哥,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一切对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毕舍一时无言。
廖虎吟声音哭的沙哑,他说:“当初珍纯死的时候,你就开始骗我了是不是。可是为什么呀,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了,为什么会这样。”
毕舍有些无奈,他顺着后颈向上薅着廖虎吟的头发,廖虎吟趴在他身上暴哭。
一年前,梁珍纯死于自杀,但外界大家都只是知道她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自杀,除了她的妹妹梁梦如。
那个时候她十六岁,廖虎吟十五岁
那时候的梁珍纯还是教室里最出色的学生,她几乎拥有一个完美的未来。
当时她在一次社会实践活动里遇到了廖虎吟,两人相聊甚欢。
梁珍纯向任何人发散她的光芒,她的学识,她的见解。
她以自己为豪,她宽容,容忍一切肮脏,她有绝对的思想高度,是那一批拥有高度信仰,愿意奉献自己的身躯去保存自己的种族延续的人。
她拥有强大的内心,拥有温柔的外表。
廖虎吟深受她的影响,窥视到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的一角,深为震撼。
梁珍纯是一个无论如何都很乐观且积极向上的人,她与人交流时候的自信,对未来人类的强大自信,注定了她是一名刚强的女性。
梁梦如其实跟梁珍纯很像,无论是性格上还是外貌。
不同的是,梁梦如并没有在这支离破碎的世界里建立起来她的信仰,或者说,她曾经建立起来的信仰在她姐姐离开那一刻早就崩塌瓦解。
她们两个自小就生存在桃园,她们的命运早就开启,无法挽回没有余地。
她们来自传统的家族,她们延承父母的热血,她们愿意为自己生长的桃园做出自己微不足道的贡献。
梁珍纯怀着她那一腔热血走到了尽头,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最后为什么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