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回去吧,我就看着他醒。”
邵莫夫是在半夜醒来的,他看到了趴在他床沿旁边一个头,在给他守着。
忽然那段被打的记忆都变得模糊。
邵莫夫看他也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睡。”
“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好就行,饿了吧,我昨晚要了一点吃的放保温。”
邵莫夫想说谢谢,但是他说不出口,眼角有些温热。
多好的一个人啊。
他似乎有些理解毕舍为什么不愿意让对方和自己有深交了。
本质上,他们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
廖虎吟将保温盒打开:“米粥,你自己来吧。”
邵莫夫接过米粥,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真香。”
廖虎吟没有问他昨晚上为什么会躺在那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受那些伤,他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做点小事。
邵莫夫被纯真的笑意感染,他耳廓泛红。
说谢谢略显矫情,一句话轻飘飘,什么也不是,不如不说。
廖虎吟第二天训练困的不行,嘴巴一张哈欠停不下来。
小动作被立马抓到,周润恩赏了他一鞭。
廖虎吟有苦说不出。
邵莫夫第二天也出院了,照常早训,跟个没事人一样,连毕舍都微微讶异。
其实破点皮,淤点青真不怎么碍事,就是挺疼。
那几个人隔山差五还是会来找茬,邵莫夫看到人就抱着头蹲在角落,任由他们打,打完了他就接着去特训馆训练。
他在特训馆里学到了攀岩技巧,学会了一动不动的拖着枪打靶。
半月已过,邵莫夫很多训练都能达到及格线,与一开始比起来已经是进步很多。
邵莫夫被分配到与赵合连一组,这组就是上次送他去医护室那几个人。
邵莫夫现在已经知道,要是不想被瞧不起,就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每天一睁眼起来他就开始训练,他的生活里只有这几件事训练,吃饭,睡觉。
廖虎吟被毕舍看的死死的,连出去一下都不行,想找个说话的都没有。莫名地他也加入了邵莫夫的训练之中。
邵莫夫早上跑六公里,他就跑四公里。
邵莫夫晚上在特训馆蹲一宿,他也在特训馆训练。
反倒是毕舍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他一向不喜欢廖虎吟与邵莫夫太接近,怕他染上一些坏习惯。
邵莫夫也确实在努力与他们保持距离,唯一就是不懂事的廖虎吟同志看不懂人脸色,硬是什么都跟着他,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
廖虎吟跟着邵莫夫训练,体能倒是强了不少,渐渐在他的班级里面展露头角,受到周教官的喜爱。
他很高兴的来找邵莫夫,跟邵莫夫说这件事,那眉开眼笑的模样,与声情并茂的描述,直戳他的心窝。
邵莫夫很郁闷,因为虽然他现在很努力的训练,但他依然还是垫底。
赵合连他们本身就拥有了自己的队友,所以团体赛他们基本上都不用组建新的队伍,除了团体队伍的人数硬性要求要有超过五人的时候,这次是六人赛。
邵莫夫刚跟他们磨合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的默契很高,不是一次两次训练就有的,而且这些人都自发的管赵合连叫队长,也就是其他四人是很认可赵合连的实力的,而且他们都很听赵合连的命令。邵莫夫觉得其实除了赵合连的队伍以外,他在G1中看到很多这样的阵型。几乎都是自发组建的团队,而且默契值出乎意料的高。
跟他们一起训练邵莫夫其实很有压力,只要赵合连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其他人就懂了,就跟进去做别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傻傻的在原地。
赵合连总是给他安慰,拍拍他的胳膊,跟他说没事。
其他人也从来没有因为他的慢而抱怨他。
但是他更加努力去训练,想要更接近他们一些。
这次与赵合连他们一起组队的训练中,他已经用尽全力了,虽然还是与别人有差距,但因为战略问题,以及其他几个人也很拼,所以团队的名次没有垫底。
说不出的滋味,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到底是拖累了他们。
但是其他人却不以为意。
赵合连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进步很多。”
邵莫夫朝他点头致谢。
毕舍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
邵莫夫的皮肤比来时候粗糙了很多,也黑了很多。他那双眼珠子也开始泛起光芒。
他是有在改变的,虽然很慢,但他确实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
这是一颗会发光的珠子。
不经意间的关注,是他嘴角透露出的微微笑意,他在想,也许邵莫夫这颗种子是有可能发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