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毕舍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感觉气氛有些奇怪。
廖虎吟躺在床上,邵莫夫站在一旁看守则禁令。
毕舍:“你俩今天都不用去特训馆?”
廖虎吟:“刚跑了五公里回来。”
邵莫夫:“休息一下。”
显然两位的答案并没有人毕舍信服,他怀疑的看了两人一眼。
毕舍这次也带了些东西回来,都是一些生活用品,不存在违规现象,廖虎吟一边笑,一边说:“哥,都是给我的吗?真好。”
毕舍给邵莫夫一套护掌护膝,碰到邵莫夫的时候邵莫夫吓了一跳,手上的书掉到地板上。
廖虎吟憋着笑。
毕舍疑惑看着他,顺便把那守则捡了起来。
邵莫夫接过手:“谢谢!”
人真的是不要做亏心事!
容易遭报应。
要是放平时,他肯定不会收受对方的礼物,更何况还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就收了。
事后,廖虎吟说他胆子太小。
邵莫夫心想:抽烂嘴巴的事情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谁TM不害怕!
“医生,您什么意思?”
“别激动,我只是说比如。”
“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医生看着她,目光冷冽:“我也是女人,你经历过的痛苦我也经历过…”
“那你就更应该体谅我们不是吗?”
那一声嘶吼震耳欲聋。
“你看起来并没有准备好他的到来,甚至你是排斥他的。”
“所以,是否你潜意识里,想要把他引掉呢?”
“我没有。”
“那你吞食过量的药,要怎么解释呢?”
“我说过了,我头疼,头疼到睡不着。”
“你应该知道这对你的孩子来说会多么致命,你的身体真的到了极限了吗?”
阿雅变得有些狂躁:“我三天没睡着了,我再不睡觉我会死。”
“很抱歉,但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病大概率不是外因导致的,而是内因。”
“医生,难道是我不让自己睡觉的吗?难道头疼是我幻想出来的吗?难道那些压迫感都是假的吗?”
“请你冷静。”
“我没办法冷静医生,我在跟你求救,而你却在审判我。”
“如果我真的有罪,如果这种难以睡眠头痛欲裂的酷刑真能让我们母子平安,只要你向我保证!”
“对不起,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阿雅简直想笑。
“但是,你的情绪很不稳定,我还是建议你留院。”
再忍受你的摧残吗?
阿雅只是淡淡笑了。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您每一次生产都很顺利吗?”
“嗯,事实上,我只生了三次,每一次都坚持下来了。”
“所以,我相信你也能坚持下来。”
她甚至为此而自豪。
阿雅:“我相信,您是一位好母亲。”
但不是一个好医生。
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拿着那份躁郁症的报告,蹲在自己家的门后,用胳膊擦拭掉眼里的泪痕。
此刻她已几近崩溃。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生命给她带来了灾难堪称刻骨铭心。
身体上的折磨与心理上的折磨,昏沉与头疼欲,她提不起劲,做不了任何事情。
她像个废人一样。
莫名的郁闷以及烦躁。
少有人告诉她们,这就是她们命运开始的地方,是她们承载希望的归宿。
从被分配与那个中年研究员进行孕育的那刻开始,她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角,空荡荡的,不知道该拿什么填补。她知道自己的确还没有做好准备。例行检查的紧张,与压得她喘不来气的心理压力,让她深处一种狂怒之中,她不敢去想这是因为什么。
但失眠已经开始,她无法再做好那份工作,所以她这一周都呆在自己的房间内,房间幽暗冰冷,她觉得累,疲惫,想睡却怎么都无法入眠,她没有感受到身体里的小生命,但她只觉得窒息。
头疼与撕裂感,在她脑袋炸开,眼皮耷拉却怎么都睡不着。
是心理因素还是身体因素她根本无法分清,只觉得自己深陷在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灵魂已经不属于她自己。她还想做点什么,她起身,浑身酸疼,头疼欲裂,她睡不着,只能恍惚的清醒着。
终于在一个忍无可忍的夜晚,在她神经崩成一条线的时候,她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吃下了可以让她入睡的安眠药。
这样的精神状态无疑是致命的,所以她去找了医生。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她有多么渴望自己能和其他人一样正常的孕育。
混乱,疼痛,悲伤...
她扶着自己的脑袋,问自己:可是,究竟是什么变了?
是什么让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