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舍第一次庆幸自己隔音效果做的不错。
“你别看他这样,平时看着可爱,他要是诚心想气你,也真的会被他气死。”
“今天他去干什么了?别让我挤牙膏似的盘问啊。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这时候毕舍坐在一张梳妆台前,邵莫夫站在他身前。
镜子的倒影倒影出邵莫夫笔直的轮廓。
邵莫夫脸色微红,嘴唇一抿。
“不是吧,到你这也得严刑逼供?”
“有人在学校给他取外号了,叫他阿肥。他去会那人了。”
“说的真是委婉,揍人了?”
“应该没来得及。”
“呵,这小子是知道你来高兴坏了。”
说着毕舍打了一个智线,对方发来了一段视频。
“这年头的小鬼头,总喜欢逮着面相好的欺负。”
“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毕舍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瞥向远方。
“他啊,没有人知道。但他也不想人知道,按他的话说,他不想给家里人丢脸。”
“桃园内,一切荣誉都来源自奉献,自己的,先人的。”
“有的人占尽了先人的风光,比如我。不然你以为这金卡怎么是我这样的人能拿得到的。”
邵莫夫看着他自嘲。
“还有一些人,比如他,长辈身处高位,而他却资质平庸,跟不上期待。这样反而深陷痛苦。不如没有。”
就在他们闲谈之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两人向外望去。
毕舍依然坐在那张梳妆椅上,正对着邵莫夫。
门被推开,一颗小脑袋探出来。
“哥。”
“有话快说。”
“那啥,莫莫他也没把我怎么样,你别训他了。”
他是担心邵莫夫来了。
毕舍抬头看邵莫夫,有种多年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邵莫夫莫名脸有些燥热。
惭愧,太惭愧了。
自己是人吗?这样纯真的孩子都背叛他。
毕舍似乎猜到了邵莫夫的心思,心底想笑。
“欺负我弟就是不对,你好好站着反省一夜。”
“哥。”
“怎么,我替你教训他,他下次才不敢造次。”
“可是”
“再可是,过来一起站。”
邵莫夫看着廖虎吟耷拉着脑袋,真站在他旁边,势要跟他共生死的一幅气概出来。
演戏演全套,这两兄弟,纯纯戏精。
没过一会廖虎吟一套撒娇拍马屁喊委屈,让毕舍自愿滚出了这里。
“我去睡了。”
撂下这句话他就真的走了。
廖虎吟目送毕舍走后,朝毕舍翻了翻鬼脸。
“莫莫,他把你骂哭了?”
不,是忍笑忍的。
邵莫夫一动不敢动。
廖虎吟一个患者,倒是安慰起他来,将他塞入被子里:“你别难过啊。”
邵莫夫问他:“我现在睡了,被他发现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呗,谁听他的啊。”
邵莫夫好像知道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一个皮的要上天,一个压也压不住。
第二天一早,老管家来叫他们起床。
廖虎吟一个起身,跟个没事人一样。他揉揉眼睛。
“我哥呢?”
“在楼下,等着接你们去学校呢。”
“哦,莫莫起来了么?”
“嗯,你还是快点,别让他生气。”
老管家对廖小胖的拖沓已经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