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我说过了,这地方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你别仗着有点关系就可以无事法规,真想来就拿出点真本事。”
廖虎吟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脚的酸疼还没反应过来,他对着地板说:“我会的,我一定会进来这里的。”
廖虎吟看了一下时间,他起身走了出去。
应少坤也有些吃惊,仿佛在这个人脸上竟然能看到他那么坚决的态度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廖虎吟走出房间,揉揉酸涩的眼睛,他感觉看到的一切是那样的迷离。
梦想是如此遥远。
身后有人碰了他一下,廖虎吟收拾了一下心情,转眼看到应少坤给他了一枚刻有樊家军的勋章,一枚鼓励奖。
背后是一串代号。
廖虎吟抬起头来,他湿润的眼眸里充满疑惑。
“这是我第一次进樊家军获得的勋章,我送给你。虽然它不是什么赫赫战功,但是它是支撑起我无数个日夜刻苦训练的动力。”
“如果你真的有想进樊家军的想法,奉劝你多训练提升基本功,比在这边混个脸熟要有用的多。”
廖虎吟将那枚勋章握在手心,勋章带着体温的温热。在廖虎吟的手上变得灼热。
他离开了,但内心埋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
那天回去后,廖虎吟决定将所有的小零食收起来,他要开始行动。
邵莫夫跟毕舍谈起樊巫刚提出的那些建议。
毕舍笑着问:“你什么想法呢?”
这是第一次邵莫夫向他主动说出自己的事情。
邵莫夫摇头。
他面对的未知,与困境,挣扎。都不是自己能消化下去的。
他口口声声捍卫桃园,却始终没有对这一切有真实的触感。
“邵莫夫,你觉得他这样做你难为情了吗?”
“有一点。”他接着又说:“为我专门开特殊通道这件事,始终令我觉得不安。”
“你认可他吗?”
邵莫夫直直看着他。
何为认可。
“我在课堂上,了解到他一些。他的故事很传奇。我相信他是个厉害的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力,让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只是想帮你,邵莫夫。战争也许在某一天就会开始,你需要有能够庇护自己的一身本领。况且,你是个可塑之才。”
最后,毕舍叹了一口气。
“我曾经说过,我靠着前人留下的荣誉而有了今天的成就,但是,邵莫夫,我并不以此为耻辱。桃园需要铭记烈士,需要铭记痛苦。我们在传承上一代留下来的命运与责任。”
邵莫夫看着他问:“所以,我也拥有着这样的光环吗?”
“这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当下你的想法。”
邵莫夫却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有这样一个前人留下的荣誉,为什么毕舍不肯说呢。
“我想听你的建议。”
黑暗中,邵莫夫的声音有些许冷清。
他想起曾经的在训练基地的训练,那都只是冰山一角,如果真的接受樊巫刚的提议,自己真的能扛得住吗?
上次的二级训练对他而言完全只是侥幸。
他自知自己能力上的不足。
险境求生固然可以锻炼他的素质,一个失误,他也将万劫不复。
“那好,我建议你可以先试试,多学点东西。他要给你特训已经代表你能力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但是,高强度的训练加上你本身的学习,社会实践的时间。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如果你不能很好的平衡这三者,没办法完成这些任务,你也不能强撑着,多和樊将军沟通。”
“我明白你的困惑,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只要你给他一个坚定的回复,我相信,他会尊重你的选择。”
上午课堂上放映出一段黑卡人被抓到夂审讯室内审讯的映像,映像十分模糊,可见拍摄的人是在极端紧张且不安的环境下拍摄的。
邵莫夫认出了那个人,是胡川。
画面被定格在那边,邵莫夫听到老师开始介绍他的名字,以及他的过往。
时光回溯,这仿佛已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
与之前放映的另外两个白卡人不一样,学生们更加激动了。
“安静。”
老师在控场,周围都是一片嘈杂。
跟着邵莫夫那一批回来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胡川的事情。
他最后死在了审讯台上。
他的嘴角上扬着迎接死亡。
还有很多很多同胞,他们不惧生死。在突破自己的囚笼。
当初要带着胡川的那份活下去的豪言壮志,仿佛也隔了很久,被轻拿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