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学校是可以探视的,但是廖虎吟被丢在那边三四个月了,毕舍从来没有看过他一次。
毕舍抬头看他,眼中似乎有疑惑。
“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和平对话?”
“邵莫夫,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邵莫夫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但是他的语气依然客气。
“那件事,是我的错。我.....”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幼稚吗?”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隔阂已经形成,再也无法挽回。
“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是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
毕舍话语一停顿。
“没事了就出去吧。”
他很明显不想要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邵莫夫也没有打算走,他来这里就是来给他们两人找不痛快的。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
毕舍起身,只见邵莫夫接着说:“我还是想见见他,他所做的一切,可能方法上是错的,但初心都是好的。”
毕舍:“不用跟我谈这些,他如果对于自我有清晰的认知,他就不应该走进旧址。”
“既然他管不好自己,那就让别人来管。”
“很多事,我没说以为你会懂,现在想来你也是不懂的。”毕舍的疲惫一览无余。
“你知道樊家军是个什么地方,他想去那里就是头脑一热的事情,现在想着好玩了想要去,真拼死拼活进去了呢?他有那个能力保护好他自己吗?你告诉我!”
“他只会在训练的过程中害死自己与害死自己的队友。因为不够强大的人,到了樊家军就是累赘一个。”
“你应该让他认清这个现实,而不是替他隐瞒他一步步的错误。”
“你想看着他死吗?你告诉我。”
毕舍严重晦暗不明,是积累的怒气再一次得到发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无力的道歉,与永远没办法抬起来的头,邵莫夫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像是走投无路的羔羊,伸手拽住了毕舍的手领上一小片衣服。
赤红的眼睛沾满血丝。
“可,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样的处理方式你会后悔的。”
带着哭腔一样的话语悉数吐出。
毕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样的后悔。
“我宁愿他恨我也不愿意他死。”
铃声响了,这次谈话无疾而终。
应少坤是拿着樊巫刚的金卡走进了这样一个地方。
萧瑟,安静,冷清。
这个地方仿佛与廖虎吟格格不入,但他却真实的存在在这里。
教导主任领他到了一处地方。
有老师在课堂对他一对一辅导。
这里毕竟其他学生都是行为不端,才被送进来,毕舍即使生气,也让教导主任为他做好了单独的地方。
这地方就像囚牢一样。
廖虎吟看着瘦了很多,身上也不再壮实了。
休息时候,应少坤走了进来,廖虎吟满眼无光,似乎也不在意迎面跟他走来的人是谁。可以看的出来他的情况很糟糕了。
“小虎。”
廖虎吟转头看他。
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眼眶红润。
“少坤。”
“你是不是生病了?”
廖虎吟苍白的脸上没有色彩,看着应少坤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沉。
这是他的心病,堆积在心里的东西太过于沉重,无处宣泄。
“樊家军选拔已经过了吧。”
应少坤听到他轻微的叹息声。
“没关系的,明年,后年,每年都有。”
廖虎吟摇了摇头,他心里知道,很难了。
“你怎么进来的,我哥不是不允许人来看我吗?”
“我,借了金卡,强行进来的。”这不是他的风格,应少坤这是真的着急了。当初这件事,他心底也是愧疚的。
“你伤都好了吧?”
“好了,我现在,就是也挺懒得动了。”
“你这个状态不行,我去找你哥。”
廖虎吟听了他的话,拉住了他:“别去找他。”
“我没事。”
应少坤眼眶也微微泛红:“你这叫没事?”
“他还在生我气呢吧。”他顿了一下:“等他消气了,我就能出来了。”
这话语说的微弱,像是不确定最终是否真的能如他所愿这样。
廖虎吟转换了话题,兴许不想再讨论如此沉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