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莫夫站在一堵墙后,等门内的反应,不久后里面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将他带到一个地方等候,说廖虎吟一会就带过来。
邵莫夫进来前估量了一下,整个墙体只有西侧这一面是比较薄的。
墙高五米。
廖虎吟被带了过来,他手上被套上一个环。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泛着难以察觉的微红。
脸色微微发白。
模样变得瘦高瘦高的,比上一次更加瘦了。
邵莫夫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小吟,你…”
邵莫夫伸出的手抓了一个空,廖虎吟身子微微向后一退,身子一颤。
“你带着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测健康用的。”最后他又补了一句:“大家都有戴的。”
声音很微弱,邵莫夫上前一把搂住他。
“你受苦了。”
“没有,我在里面呆的挺好的。”
廖虎吟也没有挣扎就让邵莫夫那样抱着。
邵莫夫一手抓起他的手腕。
看到了内里一片淤青。
廖虎吟浑身一颤,拼了命将手收回。
手上的手环闪着微光,像是一个兢兢业业的记录仪。
邵莫夫笑道:“是吗?有认识新朋友吗?”
廖虎吟看着对方掰着他的另一只手,查看里面的伤势。
有些惊讶:“没,没有。”
“小吟,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他左右措辞:“你哥他松口了,不久后就会来接你的。”
廖虎吟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是否是再一次落空的希望。
温热的泪水滴在廖虎吟伤痕累累的手腕上。邵莫夫将手腕上自己的泪珠抹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
廖虎吟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从他的动作上,邵莫夫不难猜测出来,那个手环大概率是有监听功能。
廖虎吟必然是受到了某种惩罚。
廖虎吟被关回了禁闭室,黑暗潮湿的禁闭室里,什么也看不到。
他还记得自己被关进来是两天前,他试图逃出这里的那天。那天封闭学校传出了警报声。逃跑在这里是很大的罪名,虽然他是点名被送进来要照顾的人,但是如果起了一个不好的头,后面的人也就不好管了。所以学校商量了一下,权衡利弊后,瞒着毕舍把这事给办了。
邵莫夫慌乱的眼神急切的捕捉着人影,他来到研究楼内,内层需要刷卡他进不去,所以被拦在外围,叶繁看到他的时候很是惊讶:“你怎么了?”
“毕舍.....毕教授,人在里面吗?”
“教授他是在里面,在开会课题研究呢。”
“什么时候能出来,你能不能等他出来跟他说一下,我在这里等他。”
叶繁将他带到一个休息室:“你先在这里坐一会,他出来了我跟他说。”
长达三小时的讨论,已经接近尾声,叶繁站在他身后,听着他跟学生在叮嘱一些事项。
等人走后叶繁才开口:“教授,邵莫夫在外面等你,他好像有什么事。”
休息室内,邵莫夫看到了毕舍,这是毕舍第一次看到他不顾及外人在,直接将自己拉到一旁的角落。
“这还是在外面,注意一下形象。”
“上次你跟我说,我能不能分出精力保证看住他,我能。”
“我能的,你放他出来行吗?我保证不会让他受到一丝的伤害,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如果我做不到,我可以以死谢罪,可以吗?”
叶繁站在那里不知进退,毕舍朝他挥手,让他先出去。
邵莫夫有些失控,有点语无伦次,他无助的看着对方,只想要一个答案。
“邵莫夫,你冷静一点。”
“我说过了,我会考虑给他换个环境,只是现在还没有合适......”
“可是来不及了,可能来不及。”邵莫夫脸上挂着泪,这是他第一次打断毕舍的话。歇斯底里不顾情面。
但毕舍露出疲惫的神情:“你别逼我,这件事我会安排的。”
最近这几天营内丢失了一些东西,应少坤隐隐有些不安,再加上之前实战中受伤醒来后的队友跟他讲了那天实战时候看到罪犯手里拿枪的事情。
那把枪至今还没有找到。
原本傍晚应该参加训练的邵莫夫第一次缺了勤,樊巫刚不在营内,应少坤打了几次智线也没人回。这种不安被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小事累积,他有预感会发生什么大事。
次日清晨,邵莫夫背着包,打算出门。
他的手上一层冷汗,将自己的脸包裹在上衣帽子内。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邵莫夫没有按照原来的轨迹去吃个饭,而是径直去做“气囊”。
他浑然没有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到达目的地后,邵莫夫先是在墙外安放了定时的炸弹,而后走到门内,跟着昨天一样,等人过来接他。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觉得漫长,手心出了很多汗,他在预演每一步应该走的路,以及发生事情后该如何保证廖虎吟的安全。
八点半,廖虎吟被带到昨天的那个休息室内,他看到邵莫夫叫了他一声:“莫哥,你怎么来了。”
也许是昨天刚见过,所以今天还能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吟,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