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将药盒拿走,忘记还要给何乔帆测体温,所以他再一次打开房门,何乔帆手上的动作一顿。即使知道面前这个小孩也不过二十岁,但也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林恒看着他手上的工具,即使迟钝也知道对方在干嘛了。
林恒的语气忽然就变了:“把东西给我,何乔帆。”
何乔帆抬起眼,看了一下林恒。
林恒问他:“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何乔帆却反问他:“你就不好奇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吗?”
“你就甘愿被困在这牢笼一样的房间内吗?”
林恒脸色有些红涨:“我愿意。”
何乔帆手上的东西被林恒一把夺过。
“至少,我并不觉得我真的有被困在这里面过。”
“是吗?”
林恒手上拿着那个东西,一直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告诉邵莫夫。
他不知道告诉邵莫夫以后会怎么样。但以以往的经验何乔帆肯定会吃一番苦头。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邵莫夫找上了他。
“这个东西下午要给我。”
“你有遇到什么问题吗?进程有些慢了。”
“需要我安排别人来做吗?”
林恒:“不,不用。”
“你看起来 ,有心事?…”
“我这边有事要忙 ,回去再说。”
说完邵莫夫已经把智线挂了。
今天是临时的会议,前线的战况传来。
樊家军经过一年的努力已经攻下骆口区与港眠区。
而战损比几乎是持平的。
他们的损伤不亚于夂类。
在经历过这样长期且紧张的战争中,士兵也已经疲惫不堪。虽然胜利,但这过程实在是太大牺牲了。
整块夂陆版图上,只有三个地方还未占领。
半屏,四象与三角。
虽然到了这个地步,夂类已经很难再反攻回来,但他们想要一口气拿下来的决心依然是不变的。
这次将从桃园内调取廖虎吟所训练的新兵,廖虎吟培养出了好几个潜力不错的将士。
开完会后邵莫夫回到基因院,看到林恒发给他的东西,他叫邵莫夫来他办公室一趟。
林恒所做的实验,是夂类已经研究过的,且他们正要实施的。
完全在体外孕育新生命。
邵莫夫讲到一半停顿下来。
“怎么了?”
林恒:“教授,我有事想和你说。”
邵莫夫表情明显难看了几分,听到后从身份卡内调取监控。
正如林恒所言,何乔帆拿着一把小功率转具,掀开地毯在开挖地面。
邵莫夫再往回倒,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这工具的。然后他又往后看了看。
邵莫夫看了一眼林恒:“你做的很好。”
林恒走后,邵莫夫起身向外走去。
在房内听到声音的何乔帆,自然是知道自己东窗事发。
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包裹在被子内。
邵莫夫进来就只看到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小东西。
他上前掀开被子,看到何乔帆目光迎着他而来。
将何乔帆抓起来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羸弱,他搞不懂身体糟糕成这样的何乔帆哪来力气去做那样的事情。
但现实是,地板上确实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解释一下?”
面对邵莫夫依然平静的脸,何乔帆倒不确定这张平静的脸下,是否有掩藏着的愠怒。
何乔帆瞥见那块被邵莫夫掀开的地毯,自己的罪证袒露无疑。
何乔帆倒有些释然。
“没什么好解释的啊,我想出去。”
“真的,很想出去。”
邵莫夫看见何乔帆那眼神不知为何会不知觉的挪开。那眼神太过于清澈真挚。
“这是生物求生的本能,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完全接受自己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活体实验,那你就错了。”
“邵莫夫,我不想这样死。”
“我不想这样死。”
“你明白吗?”
何乔帆意识到自己近日来那种情绪竟借由这一个短短的问句宣泄出来,如此不合时宜。
对着一个要拿他做研究的实验员,述说自己的内心。
这是该有多荒唐啊。
何乔帆收敛了情绪:“既然被你发现了,你想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
“但只要我有机会,一定想办法逃出去。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