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教授死前,毁掉了很多自己研究的成果,有人说他自视清高…”邵莫夫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总之,后来几乎也没人能取得他那样的成就,也难再深拓进一脚。”
“我跟了他十五年,怎么会…,他在学术上一向是乐于分享的。”
曾经每一次在耳畔旁的悉声教导,每一份繁重学业里被赋予的重望,时时刻刻的庄严神情。
林恒更多的看到的是这位教授的严苛,他是幕僚。教授的成就是他难以想象的巅峰。
即使他不曾被教授带出去见过任何一个人。
但是教授在学术上绝不会固步自封,更不会为了限制别人发展而烧毁自己的成就。
邵莫夫又接着说:“林恒,很难有人再做到那样的成就。”
林恒点头:“我知道。”
这东西靠天赋多一些。
邵莫夫接着说:“这几天你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打算,看有没有哪个领域更加适合你发展。”
林恒哑然,他张了张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教授,您是打算不要我了吗?”
邵莫夫的脸色依然不怎么好,他笑起来依然显得有些病态:“怎么,你是我养的金丝雀?”
“找到自己感兴趣的领域事关你今后的个人发展,也是你在这个社会立足的根本。林恒,难道你想一直在我手底下打杂?”
林恒一时间心麻意乱。
这次的研究无疑是调动起他前所未有过的头脑风暴,面对压力时,他能够清晰准确的做出正确的分析,他承认自己只有在运用到林诺教授给他的那些知识的时候,他感觉到血液翻涌,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活力。
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可是。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无数的情绪被封印在自己的身体内。邵莫夫对他的恩情,远超出他的认知框架。这份无声的滋养,早就令林恒很难有叛逃到别的阵营的心理。
而如今,开口的人却是邵莫夫。
看到邵莫夫从抽屉里拿出什么吞服下去,林恒脑海里闪现过什么,他不顾逾越的上前拉出抽屉查找。
“教授你在吃什么?”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几颗药丸。
邵莫夫抬手制止他,手上的劲却也不怎么够。
林恒看到里面躺着的药物,他目光冰冷,反手要再确认什么。
“林恒。”
当很多的场景汇聚成一条时,林恒内心陷入一片冷寂。
犹如坠入冰天雪地。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邵莫夫的身体状况。从研究开始到现在,邵莫夫这个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贫血。
林恒面色难看的要拉他去紧急医疗仓。
邵莫夫坐在椅子上抬头制止,气场不减:“林恒,放开我。”
林恒感觉自己快气炸了,眼眶红的不行。
“教授,您就不能对我说一句实话吗,你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这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而后邵莫夫看到他顺势蹲在椅子旁边,手上还拽着不放。
一瞬间,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恒自认不小了,被气哭实在是不应该。
邵莫夫默默拽开自己的手。
林恒也慌乱间将手撤回。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您也一直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救助患者吗?”
邵莫夫有些无奈:“林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