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他的语气很轻,但琴吹栗听出来这个声音里有些担忧。
“你……”琴吹栗捂着脖子,艰难地说道:“谢……谢谢。”
“要去医院么?”他再一次询问,语气仍旧轻描淡写,“你是腿受伤了么?”
越前龙马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有些想不起来。
琴吹栗想着家里还有猫,今天要去医院说不定管家会把她送回本家,三天两头受伤估计管家也不好给父亲交代。
琴吹栗摇头:“…不去医院。”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越前龙马见她不愿意,便没有坚持。
“嗯……”琴吹栗把半腿袜脱下来看看小腿青了一块,估计明天就该肿了,“就只有小腿。”
“我家有些跌打损伤的药。”越前龙马蹲下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受伤的地方,对琴吹栗说,“你不去医院,去我家摸一下药吧,而且,你胳膊上有挣扎时候弄伤的。”
“……好。”
琴吹栗缓慢起身,腿站在地上,试探性的走了几步,只觉得受伤的腿有点没劲,还不至于疼得不会走。她稍微忍受一下跟在他身后,眼睛却悄悄地扫视周围的路,很快到了他家。
“寺庙……”
琴吹栗第一次见有人住在寺庙里,但是房子意外地很大。
屋顶铺着青瓦,屋内摆设简洁干净,窗户开着,清新的空气随风飘来。
“先坐在这里。”越前龙马将琴吹栗带到玄关,坐在小台阶上,“我去给你拿药。”
琴吹栗刚点头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女声:“龙马,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哦,饭都要凉了!”
紧跟着从客厅走出来一个长发温婉女人,看看琴吹栗有点惊讶:“龙马,你带朋友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越前龙马没有回她这话反而是问:“菜菜子姐姐医药箱在哪?”
菜菜子有些惊讶:“你受伤了?”
“不是,给她用。”
“怎么让人家坐在玄关呢!你这小孩…”菜菜子有些生气龙马不懂事,来琴吹栗身边小声道,“你叫什么啊?”
“琴吹栗。”
菜菜子说:“琴吹要去客厅坐着么?”
琴吹栗有点尴尬,说起来她和这个男生还不认识,她摇头说:“没事我坐这里就行了。”
最后还搞得人家拿了个垫子给她,让她垫到屁股底下,怕她坐凉的时间长拉肚子。
“谢谢。”琴吹栗接过垫子坐在上面,主要她觉得自己打架身上脏兮兮的再坐人家沙发有点不礼貌,“不用这么麻烦的。”
菜菜子笑道:“你可是龙马第一次带回家的朋友呢。”
琴吹栗:……
这么夸张,突然感觉屁股下的垫子都有种针扎的感觉。
越前龙马端着医药箱走进来,菜菜子终于回客厅了,琴吹栗长出一口气,她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赶紧见到这个男生,至少他话不多。
他放下医药箱,翻出碘伏棉签个消肿喷雾,她偷偷瞅了一眼和她家上次买的同款。
他取出碘伏坐到琴吹栗身边,琴吹栗明显能感觉到身边一团热气,她小腿有些僵硬,她第一次被异性这样碰触,所以有点拘束。她侧着脸看向他,他专心致志地处理着琴吹栗受伤的地方,额角隐隐有汗滴落。
龙马一手拿起喷雾,另一只手按在袜子隔着的脚踝,冰凉的喷雾喷到她温热的小腿,瘀青的地方有些火辣辣地灼烧。
他让琴吹栗自己搓揉受伤处。琴吹栗每次下手触碰都疼得不敢用劲。
“很痛吗?”龙马问,她看着女生狰狞又纠结的表情,不知道为啥想笑,主要是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她表情现在特别颜艺。
琴吹栗倒吸一口凉气:“草…草一样绿的瘀青,当然痛了!”
差点疼得张口带植物。
他动作顿了一下收回了手,琴吹栗明显能听出他在忍笑:“你这样是好不了的。”
“我下不去那个手,我比较怕疼。”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刚刚打架我看你下手,不下脚那可不是一般地重。
他倒了一些喷雾里的液体在手心搓热,轻柔的抹在琴吹栗的小腿上。他的动作很专业,像是做过无数遍一样,本来照平常琴吹栗还有心看帅哥,可现在她只疼得像个蛆一样扭动,根本无暇顾及。
“你别乱动。”他说,语气里似乎带着警告,手掌却依旧按揉她受伤的位置。
“…你下手可真重。”
琴吹栗咬牙切齿地说,她现在疼得想唱美声。
“好了好了!”琴吹栗受不了这种细细密密的疼,按住越前龙马的肩膀往后缩。
在越前龙马将信将疑的目光下琴吹栗穿好了筒袜,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跪下,吓得越前龙马稍微扶了一下她的胳膊:“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那我先回家了。”
她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你都不带送送她的?”菜菜子在客厅听见女孩离开的声音,又看见龙马准备去吃饭的样子。
“她说不用,打车回去。”龙马扒着饭,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哦他想起来了,他终于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这么熟悉了,他们学校的校服,还有上次在宠物医院碰到过。
最主要的是她特殊的嗓音,像敲冰戛玉般的清冷音,她咬字发音有些轻,却没有给人一种含糊的感觉,反而有些慵懒。
在哪,是在哪听到过呢……
而且这样算下来是她第二次受伤了,她到底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