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吓坏了,铃铃、小丁,你们相信我。”许阳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照夜清懒得再看他演戏,对着钱晓丁和江铃道:“你们俩下去一楼待着,哪也不许去,除了我,不许跟任何人走。”
许阳听见照夜清的话慌了神,上前抓住照夜清的胳膊:“夜清哥,我真知道错了,你别不管我,你答应过我哥会好好照顾我的。”
照夜清烦躁不已,刚想把胳膊抽出来,心慌席卷全身,虽然他跟司峤可以分开半个时辰,但是名义上俩人还是一个整体,意识到可能是司峤遇到了危险,猛的把许阳甩开:“我会跟你哥解释的。”
照夜清的力道过大,导致许阳没站稳被甩在了地上,看着照夜清头也不回的离开,许阳心底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钱晓丁还想上前扶许阳,被江铃一把拽住:“闭嘴,跟我走。”
——
乐器房里,麻子被房门涌现的细丝绑在门上,浑身抽搐,眼球上翻,耳眼鼻都有鲜血渗出;花姐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偶尔用头撞一下地,马上就会被涌现的细丝扎进身体。
麻子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司峤忍着耳朵带来的疼痛一步一步向他俩的位置挪动。
来到门前,司峤探了探麻子的鼻息,有气,很微弱,试着推门推不开,果然,又被困住了,看来每一个房间出现状况,都会与外面隔绝。
等照夜清来救援恐怕有点痴人说梦,想出这扇门,就得解开这间房的控制,麻子虽然被门绑着,那是因为被他用黄瓜砸出的动静造成的,解除当前危险的根源还是在那些乐器上。
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司峤的衣摆。
手连接的是一条血肉模糊的胳膊,胳膊上排列着一道道深沟,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疼痛使胳膊的主人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嘴里不停的往外冒出血沫,嘴唇上下开合,求生欲使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救我”。
在司峤来到跟前时,麻子就把仅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挣脱细丝的胳膊上,人在求生意志强烈的情况下是会创造出奇迹的,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奇迹。
司峤被麻子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脚踝又再次被握住,冰冷湿滑的触感就像被蛇缠住了一样,致使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厌烦死这种猝不及防的惊吓了。
花姐双手握住司峤的脚腕,在裤子上留下血手印,同样用微弱的气息喊着“救命”。
可让人尴尬的地方在于,司峤带了耳塞,麻子和花姐这样微弱的声音入不了耳,再加上他们嘴唇冒血开启的缝隙不大,司峤又被一吓,直接会错了意,以为这两位想拉着他一起入地狱。
司峤愤愤的挣脱他俩,心里唾弃道:想拉着我一起死,门都没有。
司峤回到屋子中间,看着无人操作就自己演奏的乐器们,想徒手把它们都拆了,这个想法一出,反倒觉得可以一试。
他先轻轻碰了一下琵琶,静等几秒没任何奇怪的事发生,又尝试着握住琵琶把不动,也无事发生,将琵琶整个拿起晃了晃,一样安然无恙,这才大胆的拿着琵琶走到架子鼓前,抡起来狠狠的砸过去。
“咚”。
沉闷的一声,司峤虎口震得发麻,琵琶和架子鼓毫发无损。
司峤:......逆天啊。
换个方向重新砸下去,依然没事,司峤不信这个邪,本着你无情我无义的道理,拎着琵琶进行了疯狂的扫荡,一圈下来,司峤累的气喘吁吁,那些乐器该什么样还什么样,继续乐此不疲的演奏着,对司峤愚蠢的行为进行了疯狂的嘲笑。
体力严重透支,喉咙发痒,一口鲜血咳出,满嘴的血腥味让他直犯干呕,声音的穿透力还是对他造成了内脏损伤,司峤按按身体各处,没有疼痛或不适的地方,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后脑抵在墙上闭眼歇息,伴随着嘈杂的乐器声,困意爬上大脑,身体也开始慢慢放松,渐渐陷入沉睡。
四周纯白无比,一眼望不到边际,温度逐步下降,越来越冷,只有抱紧自己方可获得一点点温度,随着气温的降低,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自远处飘来一朵朵黑色花瓣,它们将他团团围住,带来了融融的暖意,温度持续升高,越来越热的高温甚至出现了发烫的征兆......
司峤完全被烫醒的,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他摸着隐隐发烫的心脏,心有余悸。
平缓了一下心率,继续寻找解救办法,不经意间往右侧一晃,发现了一件怪事。
所有的乐器都是动态的,比如架子鼓的鼓槌、吉他的弦线、电子琴的琴键都是凭空而动,只有右侧缝隙间的木鱼安静无比。
木槌四平八稳的躺在木鱼身边,两个小东西就像是乱入进来的贼客,在众多妖冶的乐器里,显得是那么的不正常。
司峤缓慢的爬过去,拿起木鱼又回到靠墙的位置坐下,巴掌大的木鱼在司峤手里刚刚好,深红色漆面,木头材质,鱼型身形。
将坐姿改为盘腿,左手托木鱼,右手握木槌,试着轻轻敲击了一下。
“当......”
清脆、空灵、纯净、悠扬......
就这轻轻的一下,直击人的大脑心脏,周遭的一切杂声也随着净化下来......
效果太好,司峤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呼雀跃,正琢磨怎么能把这木鱼带出去,杂乱无章的乐器音再次响起,震得司峤什么心思都歇了。
又敲了一下,声音消失,数秒后又卷土重来,如此试了几次,次次结果相同。
敢情敲一下就停止不行,得持续敲。
对司峤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难题,于是一下接一下、一声接一声的连续敲击。
片刻后司峤随着这净化的声音慢慢闭上双眼。
“当当当......”,充斥着房间内的边边角角,乐器们已经全部回归正常状态,捆着麻子和花姐的细丝也一根根的松开,退回到老窝。
整个屋子接受了净化的洗礼,充满了爱与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