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未时不时用余光偷瞄他。
忽然,周潇阳主动开口:“你每次生理期,都会那么痛吗?”
这种毫不避讳的提问,差点让陈未被裙带菜卡住。
她艰难咽下一口食物,才道:“上大学时还好,近两年越来越痛了,应该是身体素质不太行了。”
她以为,周潇阳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他蹙着眉:“我明天就走了。”即便脸色不好,人还是好看的。
陈未一愣。
她当然清楚,明天晚上6点,小区门就会解封,周潇阳也会离开。
“嗯。”陈未给自己塞了一口粥。
周潇阳问她:“你自己一个人,没关系吗?”
陈未扯起一个笑:“当然,我之前都是一个人住,这种事每个月都要经历,早习惯了。”
他却没有丝毫笑容,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现在是冬天,气温更低,痛感应该也会更强吧?”
“差不多吧。”陈未还在给自己塞粥,“问题不大。”
周潇阳的眉蹙的更紧了。
等陈未吃完,他主动起身去收拾碗筷,厨房里响起水流冲刷碗筷的声音,陈未坐在餐桌前,盯着茶几上那本时尚杂志发呆。
不多久,周潇阳出来了,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擦干双手。
“今晚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周潇阳道。
陈未应声。
她并没有找他帮忙的打算,只是嫌麻烦,先口头答应罢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种事她每个月都要遭遇,这次那么痛,仅仅是暖贴用完加上封控,没来得及补货,恰巧罢了。
睡前,她又给自己贴了暖贴。
屋子里有地暖,原本就是舒适温暖的。
她暖烘烘的睡着,直到天亮。
封控第八天早晨,实际还未满整七天。
楼下很早就开始熙攘,应该是小区住户在一起唠嗑的声音。
人被关久了,可能会出现和二哈一样的烦躁情绪,严重的人,会真的想去拆家。
陈未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撕下快凉掉的暖贴,重新贴了新的。
今天是核酸最后一天,她慢腾腾的穿好衣服,刚出屋门,鼻腔又嗅到了粥的味道。
“今早还是粥,可以吗?”周潇阳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厨房里了,他正探头问她。
陈未缓步走到餐桌前,“嗯”声时,还打了个哈欠。
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先放到她面前,而后是裙带菜梗段,最后才是他给自己盛的一碗粥。
一锅粥喝两顿,没毛病。
陈未并不介意。
在吃裙带菜梗段时,她甚至是开心的。
“昨晚没有不舒服吧?”对面人似乎总是卡在她痛经这个问题上,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陈未道:“还好,睡得很香。”
“明天是周一,你还得工作吗?”周潇阳很少问到这种涉及到个人信息的话题。
陈未:“嗯。”
周潇阳不是平白无故问出这句话的,他之前就想要报答陈未、给她介绍更轻松的工作,只不过放弃了。
这回,看到她痛经严重还要去工作,忽然死灰复燃。
“我这边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工作,工资一定让你满意,也不会很累。”周潇阳说话时,一直在打量陈未的表情。
陈未抬眼看他:“我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