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男人冲了过来,凯瑟琳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表情,他狰狞如野兽的面孔逐渐放大。等到尽在咫尺的时候凯瑟琳才想逃跑,但是为时已晚,男人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提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抽打三个男孩的空气鞭子也停了下来。
“就是你干的?”那个高大凶恶的男人用令人凯瑟琳颤抖的声音质问道。看到自己儿子被划得破烂的衣服和被抽肿的脸,他的愤怒更上一层楼。“说话!”
“我不是故意的……”凯瑟琳想要辩解,明明是他们用铁环要勒死她。她的声音颤抖着,精神已经到了快崩溃的边缘。
而接下来的事……她不想再回忆了。
男人把她扔在死胡同里,她身边是臭气熏天的垃圾桶,遍布着尿/骚味和食物腐烂的酸臭味。男人用烟头烫着她,而刚才被她魔法吓到的三个男生只敢躲得远远地朝她丢着石子,嘴里不断地骂着“怪胎”、“野种”、“乞丐”等词汇,她开始变得精神恍惚,蜷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她躲避着,又无路可躲。
她忘记那一天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但是好像最后她哥哥找来了,哥哥拥有着比她更强大的魔力,也比她更会操控这种能力。就连那个成年男人也被他的气势吓坏了。
成年男人加上三个高大的男孩子,会害怕一个七岁的小男孩?
这确实发生了。她甚至在恍惚中看到了哥哥眼中闪烁的猩红的光。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或许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那天完整的前因后果——直到四年级,哥哥学会了摄神取念,才得知了那天的经过。科尔夫人自然也不知道,她只是发现从那之后凯瑟琳变得沉默寡言,更加的胆小内向,并成为孤儿院里更加被孤立和嫌弃的对象。
而且,从那之后,无论她想还是不想,她都无法主动地使用魔法,但反而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魔力又会暴走。她压抑着自己的特殊能力,而几乎每次的意外都会让她鼻血流不止,并陷入深度的昏迷。
比如有一次,她暴走的魔法弹飞本来小心翼翼的比利——他本来终于同意给她摸摸她的兔子。
比利被弹得跌坐在地上,兔子也脱了手,在孤儿院的水泥地上一蹦一跳地想要逃走。他疼出了眼泪,然后无比厌恶地瞪了她一眼:“亏我还想给你分享——你故意的是不是?”然后就爬起来去追他的兔子去了。
在那之后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在孤儿院的医务室里,医生却又检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比利在医生的身后控诉着凯瑟琳对他的迫害,而她的哥哥汤姆则在一旁用阴冷的眼神盯着比利。这种眼神在医生宣布如果未来再出现这种情况就要对凯瑟琳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如果异常,会把她关进疯人院)时变得更加的冷,凯瑟琳对医生畏惧似乎全部转移为了汤姆对医生的仇恨。
但是也是从那时候起,她越来越离不开哥哥。
从艾米和丹尼斯多次在饭堂“无意”地打翻她的餐盘让她饿肚子,到在郊游前夕他们在楼梯间把她撞倒,害她滚下四阶楼梯,她在第二天夜晚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哥哥在郊游的时候恐吓了他们,他们变得更加害怕她,但是也不敢再做什么坏事了。
若是说她这四年来真的有什么长进,那就是她坚信自己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的魔力不去反抗。
哥哥看在眼里,虽然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妹妹成天受着窝囊气——但是就算是他自己,也只敢在背地里使一些阴招。
不过好在,就连前几年那几个袭击他妹妹的人在不久后被毒蛇咬死的消息也并没有查明到底是谁做的。想到这里,汤姆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但是在孤儿院最黑暗的日子里,他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家人的无力和对麻瓜的仇恨像是旋风,助长了他要变成最强大的巫师的野心和向麻瓜复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