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谁?”阿不福思问。
“……”劳拉不再回答,药效很快发挥了作用,她陷入了沉睡。
梦里,她重新站在了一片阳光里面。
那是霍格沃茨的场地草坪。“邓布利多教授好帅啊,好喜欢他。”她身边的女生说道。
“噢,他确实是个很好的老师,谁不喜欢呢?”她附和道。想了想,她有补上了一句,“我不过我可能更喜欢霍格莫德猪头酒吧的那一位‘翻版’,他看起来更有意思。”
“你说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教授的弟弟吗?那确实!”她的朋友说道,“听说他脾气有点古怪,你加油。”
画面切换,猪头酒吧里的烛火摇曳,阿不福思握着她的手。
“劳拉,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愿意!”她说。
可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她丈夫和兄长之间紧张的关系呢?她多么希望,两兄弟能够和睦啊。
画面又变了,这回她站在了一个广场上,广场中间是一面美国国旗。她到美国了。她得问问那个人,问问格林德沃,他当初做了什么?他和阿不思不能好好相处吗?
下腹一阵阵的疼痛让她几乎站不稳,她还怀着孕。
美国的巫师医院在哪里?她不知道!
可是,她要生了……
“夫人,恭喜你!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声音说道。
“谢谢。”她只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太累就睡着了。好像吃南瓜馅饼巧克力蛙烤火鸡姜饼人啊……
等她一觉睡醒,发现除了自己躺着的石台,周围空无一人。
她把自己的孩子弄丢了!
她的孩子!她和亲亲阿不福思的儿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抱抱他,怎么就那样睡着了!她怎么信了那么一群人!他们是第二什么教会,难道是骗子!?
她像一个疯婆子,在纽约的大街小巷穿梭着,嘴里呼喊着“我的儿子”,是啊,她还没来得及取名字,或许就应该用阿不思取的那个奥瑞利乌斯,但是她生完孩子太累,忘记跟那群人说了……说了也没用,他们偷走了她的孩子!
水米不进三天,她几乎到了精神的极限。
劳拉,你得想个办法。你弄丢了自己的孩子,别说阿不福思会有多生气,你自己不和恨自己吗?
要不,就让人生重新来过吧。
没错,她要从新来过。
她没有勇气再面对这样稀烂的人生了。
她的随身手提包被教会的麻瓜偷走了,不过没关系,一些重要的物品都被她用魔咒藏在魔杖里。
她掏出被麻瓜以为是一根木棍而扔在地上的魔杖,变出了一本笔记本,和她的钱袋子。
她掏出笔,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什么。
“如果你忘记了,这是你的备忘录:
你叫劳拉。
你没有孩子,没有丈夫。
你的家人都去世了,曾经住在孤儿院。”
她顿了顿,然后又在后面加了两句话,将自己的年龄伪造小了两岁。
“你是一个霍格沃茨刚毕业的学生,曾经就读于赫奇帕奇学院。
关于你的过去,你只需要记得这些,快快回到重启你的人生吧!”
她将本子收起来,乘坐轮船回到了英国。
她不敢回到位于苏格兰高地的霍格莫德,而是留在了伦敦附近。
轮船一靠近伦敦的港口,她就掏出魔杖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忘皆空!”她说。
忘记一切吧,不要想起那些错误,她永远不要再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她将魔杖扔进了大海里。
几周后的一个深夜,里德尔庄园的门被敲响,一个女人恳求着庄园的主人能够收留她。
……
随着梅洛普狰狞着努力用分眼聚焦她的位置,用魔杖指着她尖叫道“一忘皆空!一忘皆空!”她似乎被击飞,眼前闪着炫目的光。
劳拉从梦里醒了过来,刚才她似乎做了一个噩梦,那个男人给她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做了一个很长又很真实的的梦。时间已经到了清晨,凯瑟琳还在熟睡。她的慢慢聚焦的视线看到了她床头上摆着的一束橘红色的花。
好漂亮的花。她想。
是谁送的呢?
她不知道。或许是昨天那个奇怪的人吧。
算了,一个梦罢了,劳拉。
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
*
阿不福思是在凯瑟琳回来之前离开的。
他注视着熟睡的妻子,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劳拉·埃莉诺·邓布利多,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什么也不记得?
你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曾经的孩子。
你是多么的残忍的妻子!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这么多年,我是那样的恨你,但是当我真正再见到你的时候,却发现想要吵你发火和质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他在前几天死去了,被埋葬在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的家族坟墓里。
从出生起到他死亡,他不记得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没见过她一眼。
你给了他生命,为什么不选择做一个称职的母亲?
我好恨你啊,劳拉。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既然你选择忘记,那我也没有必要强迫你回忆过去。
心口传来沉闷的疼痛,但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的心已经疼过无数次,几乎已经麻木了。他再次挥动魔杖,变出一束忘忧草,放在了劳拉的床头。
我绝不会原谅你。
但我希望你忘记忧伤。
就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平淡快乐地度过余生。
仅以此花,斩断我们过去的一切情谊,没有爱情,没有误会,没有怨恨,从此只是人生的过客。
再也不见,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