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的眼睛又闪着红光,他看起来十分不高兴。
“我的朋友们,”他停了一刻说,“他们没有我也会继续干下去,我相信。”
“我很高兴听到你把他们称作朋友,”邓布利多说,“我以为他们更像是仆人。”
“你错了。”汤姆说。
“那么,如果我今晚去猪头酒吧,不会看到那群人――诺特、罗齐尔、穆尔塞伯、多洛霍夫――在等你回去吧?真是忠诚的朋友啊,跟你在雪夜里跋涉了这么远,只是为了祝你谋到一个教职。”
邓布利多对他的随行者如此了解无疑使汤姆更加不快,但他几乎立刻镇定下来。
“你还真是无所不知,邓布利多。”
“哦,哪里,只是跟当地酒吧服务员的关系不错而已。”邓布利多轻松地说。在他提到阿不福思的时候,汤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现在,汤姆……”
邓布利多放下空杯子,坐直身子,双手指尖碰在一起,这是他惯有的姿势。
“……我们把话说开吧,你今晚为什么带着手下到这里来,申请一份你我都知道你并不想要的工作?”
汤姆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可以称为“惊讶”的表情:“我不想要的工作?恰恰相反,邓布利多,我非常想要。”
“哦,你想回到霍格沃茨,但你其实并不比十八岁时更想教书——说句难听的,如果是为了她——”
“她会回来的。”汤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这句话。
“你究竟想要什么,汤姆?为什么不能坦率一次呢?”
汤姆冷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想给我一份工作――”
“当然不想,”邓布利多说,“而且我看你也没有指望我给你。但你还是来了,提出了申请,你一定有所企图。”
汤姆站了起来,满面怒容,看上去比以前任何时候都不像汤姆·里德尔。
“这是你的最后决定?”
“是的?”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没有了。”邓布利多说,脸上露出深深的悲哀,“我尽我所能把凯瑟琳带到学校,希望能唤醒你的良知、迫使你赎罪的时间早已过去。可我希望能,汤姆……我希望能……”
有那么一瞬间,或许就是当邓布利多提到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的时候,汤姆的手突然移向了口袋里的魔杖……但那一刻过去了,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门被关上,他不见了。
……
爱?
我为什么要理解这种浅薄、可笑、无能的东西?
我的母亲因为爱而失去生命。
她抛弃了我。
我的妹妹因为爱而失去生命。
我失去了她。
所以,爱有什么用?
爱是一种累赘多余的情感,只是至高的魔法才是永恒。
我要荣耀向我俯首,我要这个世界在我的脚下颤抖,哪怕是死亡也不能令我停下脚步。
我会站在死亡之上飞跃死亡——伏地魔,是我的现在,过去,和未来。
汤姆·里德尔走进有求必应屋,将拉文克劳的冠冕放在最隐蔽的角落——那是他作为哥哥一直未送出、也永远无法再送出的礼物。
凯瑟琳,你就是我的心脏。
邓布利多说我不懂爱,也许他是对的……
我只知道,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