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坐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桌对面的位置上，压低声音问对面的老校长。

“她愿意醒来的时候。”阿不思说道。

“又跟我打哑谜？”

“不是。我只是在实话实说。”阿不思喝了一口饮料，再次把目光投向他弟弟。“阿不福思，这不像你……很少有这么令你上心的人了。”

“不可以吗？”阿不福思的胡子似乎被气得翘了起来，“也是，我可和你不一样……你的心里除了荣誉和事业，还有什么？你真正关心过那些麻瓜巫师、那些默然者，还有感染狼人的性命吗？妹妹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去墓地看望过她一次吗？”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的眼里透着失落，“如果我没猜错，你一直在关注着凯瑟琳，对吗？你保护她当做是在补偿阿莉安娜……”

“把对她的帮助当成补偿的一直只有你而已，阿不思。你才是最该忏悔的那个人！你要知道，阿莉安娜本不该死！凯瑟琳也不该被你利用！”阿不福思依旧很激动，“黑魔头几乎不可战胜，你凭什么把她当做牺牲品？”

“哦？这就是你不肯再次加入凤凰社的原因吗？”邓布利多刻意避重就轻。

“只是一部分原因——只是单纯不想跟你一起共事罢了。救回凯瑟琳的灵魂是因为我知道她为默默然所遭受的身体上的痛苦，我不希望她再遭到灵魂被分裂的惩罚——如果她有了第二次人生，那么她绝不能像以前那样……有着那么重的负担。”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不福思，我劝不动你。但是我只能跟你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我只能尽可能地辅助她。我从不相信预言，但是从如今的情况来开，她在未来必须做出一个，甚至更多个无比艰难的选择。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过去她被心魔封印了能力，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尽可能去改变，而不是继续躲在大人们的身后。”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阿不福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继续挑选着能够戳他哥心窝的话。“你真是个狠心的哥哥，从来不去看看你妹妹。”

“你就当我是吧。”邓布利多用手指敲着额头，把头扭了过去。“不过，帮我看着点那个孩子，好吗？”

“用不着你说。”

阿不福思一点也不客气地回敬他哥哥，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校长室的门。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但随后，他从抽屉里掏出一面镜子，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这面镜子，并喊了“尼可·勒梅”的名字，镜子里立刻就出现了尼可·勒梅的面孔。

“勒梅先生，果然不出所料——伏地魔为了魔法石不惜入侵学校，他甚至知道我把魔法石藏进了厄里斯魔镜里……不过还好，哈利·波特阻止了他。那么现在……”邓布利多望向镜子里的老人，话语出现了停顿。

“阿不思，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我和我的太太已经做好准备了。”尼可·勒梅依旧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理想的情况是，直接摧毁魔法石。”邓布利多的话很干脆，也很直接。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就这么做吧，阿不思。”尼可·勒梅说道，“六百多年了……我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对永生的渴望，而伏地魔无疑是最危险的那一个。我不希望巫师界落到坏人手里，因此，如果摧毁魔法石能够让他离肉/体凡胎更近一步，那么我甘之如饴。”

“谢谢您。”邓布利多听着，眼眶竟有些湿润。“一直以来……无论是帮助我拿到血盟，还是帮助凯瑟琳·里德尔的复活，我看到了您的大义，我也敬重您的勇气。”

尼可·勒梅摆了摆手，示意邓布利多不用在多加客套。“大胆去做吧，阿不思。我已经做好了美美睡上一觉的准备了。”

接着，他消失在了镜子里。

*

另外一边，复活石被摧毁的一瞬间，凯瑟琳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凯瑟琳凝视着奢华的天花板和吊灯，记忆慢慢回笼。

她正躺在原本属于贝拉特里克斯的旧卧室里，房间布置和雷古勒斯十分相似，墙上贴满了关于伏地魔和斯莱特林的剪报，书桌上摆着布莱克三姐妹的合照，只不过其中一个女孩的脸被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