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澜汐表面上莞尔一笑,内心里不禁一叹,谁让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呢。
十爷叉腰仰头,得意地笑道:“澜汐,你可知,你与十四弟这天造地设的好姻缘,我可是月老!你俩可得感谢我呢!”
澜汐一听,心里明了,对十爷点头诚挚笑道:“是,我知道的,真是多谢你!胤祯说起过,最开始是你对他说起我的。我还知道,他为此还破了财呢!”
十爷自得地笑道:“那当然了!得了如此佳人良缘,十四弟自然得破财!”
九爷应和地笑道:“这钱财可是顶好的东西,小到日常开支,大到办事揽人,哪能缺了它?当时瞧十四弟那枯木逢春铁树开花之态,我们三人便一致认定,我们赢定了,钱稳拿了。”
十爷回忆起当日在堆绣山浮碧亭的情景,对澜汐欢笑道:“当时十四弟才听得我提及你那太和殿一事,就各种追问。哎,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神情,尽是春色春风春意盎然,让我们兄弟几个头一回见了何为铁树开花!”
听罢,四人齐齐哑然失笑。
几人略坐了坐,闲聊几句后,八爷微笑道:“行吧,见了见了,认也认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澜汐颔首点头,目送三人越走越远。她望着他们的背影,想着他们的结局,刚才的轻松愉悦顿失,不禁失声长叹。
往后的一个月里,一来二往的,澜汐和三位阿哥都成了熟人。八爷朝务繁忙,不常来,不过九爷和十爷倒是常来与她闲聊。
已是仲春时节,天气转暖,春昼初长,却也昼闲无事。一风和日丽的午后,澜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右胳膊肘撑着耷拉的头,左手摇着一片同样没精打采的树叶,喃喃自语道:“无聊啊……好无聊啊……极其无聊啊……”
“那我们来了,岂不就有聊了?”忽然听到十爷伴着笑声的大嗓门,澜汐一转头,便看见他和八爷九爷正站在身后,一脸轻松愉悦的笑看着她。她才要起身行礼请安,八爷就让她免了,微笑着自行座在了石凳上。
九爷坐下后,一边理了理袍摆,一边轻笑道:“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何必每次还坚持行礼,倒显得生分。”
澜汐嫣然一笑,问:“不瞒你说,我也觉得挺累的。可要是我真随意了,你们不会觉得我没礼数?”
九爷笑着摆摆手,阴阳怪气的说:“不会不会!我们又不是十四弟,整日有那么多的规矩体统。” 话毕,四人一起心领神会的欢笑起来。
十爷撑着着腮帮子,提议道:“澜汐,我看你是被十四弟管得太严了。既然待在府里闷的慌,我们以后去南苑骑马,叫上你一块儿?跟着我们几个,一定护你安全,不会有事的。”
澜汐立刻点头,笑应道:“好啊!可我还不太会骑马,只可慢跑,初学而已。”她心里暗想,马术可是高危运动。她在现代只学了一点皮毛,何况清朝骑马连头盔都不戴,哪有安全可言。
十爷一听她所言,蹙眉疑惑道:“怎么可能!你哥哥音泰的马术可是一等一的好,你怎么才是初学呢?再说了,哪有满族儿女不善骑马的。”
澜汐只好半真半假的解释道:“我原本会的,但自从去年秋天从太和殿摔了之后,很多以前的事都忘了,以前会的也不会了。”话毕,她又转念一想,便对他们三人眨了眨眼,笑道:“以后去南苑,三位阿哥可愿教我骑马?我哥平日都在乾清宫当差,没空教我。原本打算让胤祯教我,可他又去江南了。”
三位阿哥听得她这一请求,先是面面相觑,后是暗暗发笑。
九爷笑道:“不是我们不教你,是不可以教你,因为十四弟最在意男女大防!待他回京后,知道我们趁着他离京办事,便不顾兄弟之情与男女之防,抢了他教你骑马的机会,那还了得?这好兄弟还怎么做?我想,你定是知晓的,十四弟是永和宫的混世魔王,不发怒时是风和日丽,一旦发怒便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山洪海啸!”
说完,他向澜汐挑了挑眉。她立即会意,被九爷的最后一句话逗得欢笑起来。八爷和十爷亦是心领神会的笑得摇头。
澜汐想着胤祯发脾气的模样,越发捧腹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强忍住笑声,道:“你这比喻用的真是妙!雷电后是风雨,风雨后是海啸。用这三个天气成语形容胤祯的暴脾气,再合适不过了。他发火的开端,已是电闪雷鸣;倘或火气再飙升,便是狂风暴雨;若是怒火一发不可收拾,那么随即而来的就是山洪海啸了。真是由浅入深,层层递进,极为形象生动。”
她说罢,又一撇嘴,委屈道:“其实,这只是对你们罢了。若是我惹他生气了,且在‘山洪海啸’后还不服软,那就等着他发火的极限吧……”
其余三人满眼好奇,齐看着她,只待她道出是何极限。
于是,她扑哧一笑,道出四个字:“天崩地裂!”
其余三人一听,齐齐笑开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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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汐翻开时光之书第八页,
作画:
她与八爷、九爷、十爷初见之景。
作书:
十四弟心心念念的澜汐,我们总算见到真人了!—— 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