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奶奶犹豫了下:“你刚才是不是在跟小傅聊天啊?”
“啊?”沈云宜愣了下,“稍微聊了两句。罗信明不是喝醉了吗,他就帮忙把人送上了车,正好闲聊了两句。”
“你们俩挺熟的是吧?我看你和裴从也挺熟的?”
“哦,我们之前都一起录过综艺,所以大家关系比较好,而且裴从之后还要跟我朋友一起拍戏,反正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回回就是这些人。”
“是吗?”姚奶奶意味深长地说,“我刚听他们闲聊,说裴从是本来邀请名单里的,来得特别爽快。傅悉是邀请了好几次,都被他推了,说是他知道了选手的名单才肯来当主持人的。”
沈云宜随口接了话:“那可能是看到有熟人在,会比较安心。”
“哦?可我听说他是为了你来的?我刚听工作人员说,那边再三确认了你参加,他才答应的。”
沈云宜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抓不住的念头,“啊”了一声,敷衍地说:“那可能我们俩各位熟吧。”
“嘟”地一声喇叭声,在她们面前响起。
姚奶奶匆匆地走下楼梯:“我孙女来接我了,我先走了,有空再见啊。”
沈云宜朝着姚奶奶挥了挥手,脑海中还是刚刚她刚才的那句话,感觉有点言外之意,可她有点琢磨不清。
既然想不通,忙碌了一整天的她也决定放弃思考,她打了个电话给曹然然,让她通知司机来接。
上车后,知晓沈云宜拿了冠军的严铃给她打了个电话:“恭喜你啊,给你放两个星期假先休息下。然后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她秉持着“否极泰来”的念头:“那就先坏的吧。”
“坏消息就是你的旅行综艺取消了,去不了了,那家公司目前涉及了财务问题,所有项目都停了。”
“那我们和他们合作,不会受到影响吗?”
“这个不用你担心,”严铃说,“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就交给我就行。能给你天天找到资源,我也不是吃素的。”
沈云宜问她:“那好消息呢?”
“你应该快要有代言了,有一家已经快敲下来了。然后,刚才突然有一个朋友找我说有人想找你代言意面品牌,还想和罗信明联系一下,这个还没确定,不过有空你找一下罗信明,跟他说一下这件事,然后把他手机号给我,我看能不能给他谈一下,公司有考虑在发展MCN,慢点我研究一下。”
沈云宜应下:“他今天庆功宴喝多了,我明天和他说,他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行,先挂了,好好休息。”
沈云宜挂了电话,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纵然一松,整个人都很疲惫。比赛中积攒的各种不适,一起向她袭来。
回到家,她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她醒来时,迷迷糊糊地捞过手机一看,竟然睡到了下午三点。
她想起昨天严铃的嘱咐,赶紧给罗信明发了个消息。
放下手机,一波波的头痛,猛烈地袭击着她,她本以为只是睡多了,可她一起床去洗漱,就感觉到每一根骨头都泛着疼,哪怕开着地暖,她也浑身发冷。
从客厅里抽屉里翻出了许久未用的电子测温仪,发现已经没电了,还好还有一根水银测温仪,她测了一下,有39度。
她拿起手机发现罗信明回复她了,她赶紧把罗信明的微信推给了严铃。
她翻了翻联系人,本想给曹然然发消息,想了下她应该还有其他的工作,于是,她打开了外卖软件,点了粥和退烧药。
她又躺回到了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了手机的铃声,响起又消失。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有好几通电话没接,还有两条短信,说把药给她放在一楼的架子上了。
沈云宜不得不起身裹上厚重的羽绒服,一出门就被冷风冻得打了个哆嗦。
她拿着药和粥上楼,粥已经冷了,她放到微波炉里转了下,拿出来吃了下,此时青菜虾仁粥对她而言,味同嚼蜡。
她逼着自己喝了不少粥,才打开药盒看了眼说明书,按量把药吃了下去。
洗了把脸,她又重新倒回床上。
手机正好响起了任晨风的电话,她接起“喂”了一声。
她自己都被粗粝的嗓音吓了一跳。
任晨风沉默了一下:“我还以为我打错人了,你嗓子咋回事啊?怎么跟吃了哑药似的,我听说你比赛拿了第一名,想给你庆祝庆祝的,你现在能出来吗?”
“出不来,病了烧着呢。”
“行,那你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该吃药吃药,我们改天再聚。”
沈云宜把电话随手扔在了枕头边,转瞬又睡了过去。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不停地摁响门铃声吵醒的,她本不愿去开门,可门铃声却始终一阵接一阵的在响着。
她有些不耐烦地去到门前,看着猫眼外的人呆了两三秒钟的时间,猛地拉开门:“你……你怎么在这儿?”
再一次开口,沈云宜又一次被她的嗓音惊到。
傅悉却不意外,格外淡定地问:“这双拖鞋我能穿吗?”
沈云宜赶紧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他。
傅悉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了桌上,看到餐桌上还有剩着的粥,他解释道:“任晨风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要来看看你,但不知道你住哪儿,顾雨潇的的那只猫又突然吐了,就过不来了。我不知道你具体住在哪里,就问了下闵朵,她还在录OST,说今天估计要录到两三点,明天才能过来,她打你电话不通,怕你一个人在家里晕倒,就让我赶紧过来看看你。”
沈云宜无力地点点头,虽然睡了快一天,她还是感觉浑身乏力,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
傅悉突然凑近了她,他的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四目相对,带着凉意的柔软抚上她的额头:“好像还挺烫的,你上次量是几度?”
“五点多量的,39度,”沈云宜慌乱地避开傅悉的视线,拿过体温计用酒精擦了擦,“我再量一个。”
这一次,水银柱指在了38度的位置上。
傅悉说:“你还烧着,要不去医院看一看?”
沈云宜一想到她如果和傅悉同时出现在医院里,要是被认识他们的人或者媒体拍到又不知道该乱写成什么样了。
“我再睡一觉应该就好了,”沈云宜说,“要不你回去吧,不然会把病气过给你。”
“来得及,我还没吃饭,”傅悉拿出他买的食材,“我做口吃的再走,你去躺着就行,等我做好了你愿意吃就吃两口,不愿意吃也不勉强。”
沈云宜回到房间,轻轻掩上了门,倒在床上,所有的困意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拿过手机,回了闵朵和任晨风的消息,就盯着天花板发呆,听着外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悉敲了敲她的房门:“我做了海鲜面疙瘩,你看看有没有胃口。”
傅悉将面疙瘩端了进来,里面放着剥出来的蛤蜊肉,还有红白相间的虾肉,点缀着许多切碎的青菜,颜色就看着很是诱人。
看着仍然冒着热气的面疙瘩,沈云宜突然来了胃口,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
是适合冬天的食物,吃了浑身都暖洋洋的。
傅悉见状,没有说什么,也出去吃饭。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床头只剩下一个空碗。
他用保温杯装了一杯温水放在沈云宜的床头:“今晚,我不走了。我听闵朵说你隔壁是客房,我就睡在隔壁,你有事叫我就行。”
沈云宜说:“不用,我一个人能行。”
“我不放心,”傅悉眼里带着担忧,“我跟闵朵也说过了,她明天一早就来。”
明明这里是她家,可此刻她似乎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