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西尔维斯也不接话,只是一直直戳戳的望着自己,司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些后悔的想法。
她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那随口说的一句话可能还真的说中了事实。
就在她打算收回手时,身后帐篷的门帘却突然被人掀开了。
进来的丹尼尔一眼便看到司悠正和西尔维斯靠的很近的在彼此对视,而且看他们的动作,很可能还是少女主动这么做的。
刚刚才迈进去一步的男人一下子顿在了原地。
丹尼尔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不过因为他高大的身形,再加上帐篷被掀开的并不多,所以跟在丹尼尔身后的那些人并没有看清帐篷里的情形,只是有些奇怪他怎么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您怎么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司悠此时已经收回了手,她并没有把刚才被丹尼尔看见的事情太放在心上,毕竟在少女的心里她和西尔维斯刚才什么都没有做,所以自然不会去惊慌失措。
她只是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一直在丹尼尔面前的人设和她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太相符。
好在丹尼尔并没有说些什么,若不是刚刚他有些突兀的停顿了一下,恐怕任谁都看不出他心里的情绪。
丹尼尔没有回应后面人的问话,只是接着刚才的动作继续迈步走了进来。
身后的那几个人也并不在意他那有些失礼的无视,毕竟高手嘛,有点性格也是正常的。
在丹尼尔身后的是两个治安官,进来后很友善尊敬的向着司悠和西尔维斯各打了个招呼。
西尔维斯垂着眼眸无视了他们,司悠倒是友好的回了他们一个微笑。
见丹尼尔进来后就站在一边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两个治安官们很自来熟的介绍起了自己。
他们心里也清楚司悠他们已经辛苦了一晚上了现在急需休息,所以说的话也尽量言简意赅。
综合意思就是按照这么个打发保护罩迟早撑不到法阵修复的时间,而到时候保护罩一破所有人都得死,所以这两个治安官是来劝说司悠他们明天可不可以出保护罩去打外面的这些魔兽。
虽然两个治安官们信誓旦旦的说就算出了保护罩他们也会努力去保障他们这些人的安全,同时也会不断派出人员去支援他们,一旦法阵修复好就会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接回来云云。
可无论这些治安官们吹的怎样天花乱坠,只要有脑子的人就都能想清楚,一旦出了保护罩就相当于敢死队的性质了。
毕竟谁都知道保护罩是个只能出不能进的壳子,而战场上的意外又那么多,出去后的生死真的只能全凭各自的运气了。
既然出了保护罩很大概率会死,在保护罩内等待它什么时候破了同样是死,那为什么不选择在保护罩内呆着呢?毕竟万一它到时间不会破呢……
所以虽然脸上的表情一副信誓旦旦的可靠模样,可其实这两个治安官们心底并没有多大自信司悠他们会答应下来。
帐篷内此时陷入了寂静,他们略带沮丧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清楚可能又要被拒绝了。
但谁知,几秒后,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
“好啊,我去!”
其中一个治安官愣了一下,看着少女清澈的双眼,忍不住不顾职责的提醒道:“你知道出去意味着什么吗?”
司悠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意识到可能又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被人看轻了。
不过治安官也是好意,她并没有生气。
“当然,不就是很大可能有去无回嘛。”
“那你还要去吗?!”
治安官简直都是在劝了。
“为什么不去,与其在保护罩里等死,还不如出去肆意的杀一回,况且你们不是说了会支援我们吗?”
司悠眨了眨眼,看起来一副很是信任治安官的样子。
但其实她会松口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有西尔维斯和丹尼尔在,司悠清楚有他们在自己肯定不会出事,况且这种情况下她如果不出保护罩的话那他们俩肯定也不会出去,与其让两大战力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还不如司悠干脆自己冒险出去。
当然,这种话肯定不能给治安官们说,所以司悠才半真半假的扯了这么个理由。
看着眼前的“单纯孩子”,那个治安官张了张嘴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他身旁的那个治安官有些看不下去了,抢在他前面夺走了话头。
“好的,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没有再给第一个治安官再次说话的机会,第二个治安官说完后就直接递过去了一张复古的卷轴和一只细长的羽毛笔,让司悠三人轮流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羽毛笔没有墨水,在卷轴上用它写字根本没能留下一丁点痕迹。
就在司悠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治安官一下时,就见卷轴表面突然滑过一抹亮光,她刚才才写完的名字随之浮现在了上面。
司悠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在名字浮现的瞬间多出了一道契约。
显然,这个卷轴和羽毛笔都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一旦在卷轴上写下名字就会自动与那名字的主人之间形成契约效力。
这样一方面是为了记录,另一方面也起着防止有人临阵后悔的作用。
见司悠已经写上了她的名字,第一个治安官不由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默默低头无声叹了口气,显然认为少女明天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