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掎角之势。”花晚照接过话头,他最喜欢这个了。
商议完毕,各自领兵去了。
这次仍是花晚照领兵去,约有一千人,也是自蒋公县就跟着他的,作战风格都很统一,那就是——乱杀!
他兴高采烈地去到冷泉,忙活一阵,把营寨弄好了,钓了几条鲫鱼,生火烤着,眼看就要熟了。
突然听到一声炮响,只见远处的山坡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人,身披战甲,骑雷电紫霜马,羽扇纶巾,风度儒雅。
花晚照视之,不是别人,正是董瑛!
“小花将军,别来无恙啊。”这个人笑得一脸灿烂。
花晚照快气死了,妈的就不能让老子把烤鱼吃完吗?
两军交战,烽烟四起,锣鼓阵阵。
这边花将鸣看见西北方向起烽烟,心中已有不祥之感,果然斥候匆匆来报:“花小将军已被董瑛俘获!”
花将鸣两眼一黑,心想自己就不该听陈香的。
陈香抹了把汗:“都说了我是纸上谈兵……书上都是这么玩的……”
花将鸣只是懊悔自己不多考虑考虑,也没怪罪他,反安慰道:“非公子之过也。”
花将鸣思来想去,道:“公子不必担忧,可取花某人项上人头,以换江州九郡平安。”
陈香听了这话,也是为难:“在下可下不了这个毒手,主公自己去吧。”
“若公子能替花某收尸,可将我尸体放入一木筏,顺水而流。”这是她们村子里的习俗,人死后,顺着江水流,就会流到天上,成为神仙。
花将鸣不再言语,独自出了城,径往董瑛营寨中去。
董瑛料定她心慈手软,不肯让江州百姓陪她遭此劫难,早已在营寨外等候多时了。
见她灰溜溜地来了,便嬉笑道:“姐姐,别来无恙?”
“草,谁是你姐姐!”
董瑛笑:“花晚照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
“汝休要胡言乱语!不许辱我小弟清白!”花将鸣语气虽然不容置疑,但心中却是一颤。
先前在京郊,董瑛为何把弟弟送回来呢?董瑛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人。
难道说……
“不错,否则我不可能如此清晰地掌握你们的行踪,多亏小花给我报信哦。”董瑛眉眼弯弯,有着一张好看的贱脸。
花将鸣听了这话,登时气血上涌,涨红了脸,紧紧攥着赤日青龙枪,手背的青筋一根根一条条格外分明。
她已经不能再静下心来思考了,只觉得秋风刮得她脸颊生疼,煽起体内的火焰。
她舞着枪便朝董瑛冲去,速度奇快,一枪将此人刺死,才让体内的火稍微平复了些。
当然,这并不是董瑛的真身,很快她就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起来。
她一人一枪,在刀光剑影中杀得酣畅淋漓,在人群中企图捕捉董瑛的声音,想杀了这个逆贼为天子报仇。
可惜董瑛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纵使她武艺高强,却终究是人类,半个时辰下来,身手显然不如之前敏捷,一个躲闪不急,被一刀砍伤肩膀。
接下来就如同连锁反应一样,右腿中被□□,左腿被刀砍,到最后她再也不能动弹,跪在地上,睁眼看着即将斩断她脖子的大刀。
“咔嚓……咚……咚咚……”
那双眼睛还一直睁着。
她的目光和站在城楼的陈香对视了。
陈香满脸悲戚,泪如雨下,却还强撑着,挤出笑容,打开城门,捧着剑印出城,跪下,高举过头顶。
董瑛接过剑印,也不扶他,只垂着眼眸笑道:“公子快快请起,令尊原是被花寅逆贼所逼,待我回去禀明此事,令尊自会领着兵马回来坐镇江州。”
陈香哪里敢起来,连连扣头。
“公子不必如此多礼。”董瑛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越过他,带着军队入城。
“三军听令,有敢犯民者,立斩不赦。”
此话一出,笼罩在江州百姓头上的阴霾瞬间散开了。
董瑛将剑印交给其心腹赵敏,又帮着荡平了几个反贼窝点,减免税负,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那日陈香见董瑛不在意,便大半夜的拿针线逢了一晚上才把花将鸣的头逢好,又清理血迹,换上寿衣,干干净净地把人放上扁舟,顺水漂走了。
随后见百姓免受战乱,他也高兴。
独不见花晚照的踪影。
他猜测应该也战死了,去西北冷泉口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小将军的尸体。
为此流了几滴痛泪,便继续去当他的世家大公子了。
又过几月,冬天异常寒冷,长江结冰。
山南有伙穿着皂青道袍的人,在江边发现了一具被冰冻的尸体。
不知他们是什么人,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