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森离开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顾韫樘看着被推出来的小森，苍白的脸。

她不敢去看，也不愿去看。

这也导致她并没有来看过小森。

倒是指使顾云去，顾云当然不用顾韫樘多说他也会来看。

顾云每天都来看小森，会给他带些清淡的东西。

今天也不例外依旧带的是粥，小森看到后撇了撇嘴，十分不情愿的吐槽道“怎么又是粥？”

顾云摘下墨镜，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小森，“那你还想吃点什么。”

小森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吃点烤串吗。”他有些期待着顾云的回答。

顾云太抬手摁了摁脖颈，没做回答，反问他“你觉得可能吗。”

还没等小森回话。

昨天和他搭话的女护士进来了，小森也就闭嘴了。

护士也要给小森换药，看着顾云在旁边守着，一看就是误会了什么，笑了笑，十分嫉妒的对小森说，“云哥对自己喜欢的人也很好呢。”

小森十分迷茫的看着她，皱着眉，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她换完药就出去了，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森喝了口粥，干巴巴的看着顾云，说出自己的疑问“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而后又想了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她不可能没见过我啊。”

随后有些骄傲的说，“我可是金牌助理，顾云的助理！她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

他有点愤愤的说。

毕竟他又不是幕后！顾云在哪里他就在哪！

顾云轻笑，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

对小森解释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我，但他们可能会认识我。”

他虽然没有说透，但是小森听懂了。

点了点头，有喝了口粥，认同顾云的话，“顾哥你说得对。”

顾云闭了闭眼，在头脑中过了一遍今日的行程，没有小森，这种事情已经变成他要亲自去想了，叹了口气，惋惜的看着小森，“我该走了，昨天的行程今天都要补回来。”

“我明天再来看你。”

小森和他挥手，并且告诉顾云他会和那个女护士好好说的。

帮顾云解释开的。

顾云嗯了一声，打开门，就看见了江凉的那张脸，清冷，不近人情。

他屏住呼吸，生怕破坏了这个珍贵的宝物。

两人也就对视了一秒，江凉就转过脸。

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声小心，就略过他径直走向小森，向小森问好，之后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江凉，我想询问一下你，你介意吗。”

小森看着江凉的这张脸，他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明星，和顾云站在一起这么养眼的还是第一个。

他看了看顾云又看了看江凉。

江凉皱着眉，自己的事，为什么要看别人？

他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小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小森也不是看别人的脸色，只是昨天才知道的这位是顾云的心上人，他想看看顾云对此有什么反应。

顾云一般去那里都不会带着他的，是自己开车去，但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就带他去了。

顾云也不着急走了，就站在门口。

小森瞄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些小举动都被江凉尽收眼底，他勾了勾唇，“那好，我问一下，你知道自己是无性人吗。”

他这一句话，把小森问懵了，他下意识去看一旁的顾云，顾云却也面色苍白的看着他。

显然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小森没听说过这个词汇，但直觉告诉他并不是很好。

顾云也想起来他姐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小森知道自己是无性人。

他虽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对他姐的话还是听的。

他把江凉在小森错愕的眼神中拉了出来。

江凉捏了捏顾云刚才握住的手腕，有些质问的语气，“你干什么。”

他不喜欢和顾云待在一起，只要看到顾云他的信息素就会很兴奋，更别提待在一起了。

他长舒一口气，使自己尽量看起来放松，自在一些。

他看着顾云，吐出了四个字“少来烦我。”

顾云听到后，退了一步，不敢上前，对他说，“我没烦你。”

江凉皱了皱眉，既惊讶又觉得是顾云新的策略。

算了，他也不在乎了。

他手推开了顾云，低声告诉他，“知道我认出你来了，那以后就离我远点吧。”

他的眼神极为冷漠，又看了一眼顾云，扎眼。

弄得他心情十分不顺。

江凉笑了出来，“顾云，你的头发是真的难看。”

之后他就没再没给顾云一个眼神。

顾云神情落寞。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就不来找你了，我刚才就离开了。

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对我了。

哪怕只是在远处看看你，我就心满意足。

江凉，我爱你到不能自拔，可你却不再爱我了。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那里。

江凉回头看见他这副模样，像是在看小孩一样，笑骂道，“做出这幅神情的样子给谁看？”

“我吗？”说完他自己都不信。

“我又有什么值得的呢。”

“毕竟我一无是处，父亲还杀了人，怎么配得上你。”

顾云听到这话，原来的记忆飞奔而来，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最后江凉说完，就笑了笑，给顾云一个回复，对顾云来说如同死讯“别想了，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表情，看着让人厌恶。我也不会原谅你。”

“永远。”

顾云听到了，像是有人掐住了喉咙，说不出来话，发不出来声，有些窒息。

他尽自己所能的突破桎梏，泪眼朦胧的叫住江凉，“江凉。”

江凉回头看着他，没出声，静静的等待着顾云的问题。

“没事了。”顾云说完就离开了，他要是再不去，就是真的来不及了。

江凉看着顾云离去的背影。

你要说你真的爱我吗。

顾云。

我不信。

他进来看见就看见小森抬起被子要躺上去，莞尔一笑“听到什么了？”

小森有点紧张，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十分没有底气的说，“没听到什么啊。”

江凉也不计较，继续刚才的话题。

“无性人，顾名思义，简单来说，这类人没有腺体，却又不是beta。”

“我们把他们称为无性人。”

听完之后，小森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所以呢？”小森询问江凉。

不知道是江凉的错觉，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竟然觉得小森的眼神带着攻击性。

“我想知道，你知道你自己的状况吗。”江凉有些硬着头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