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能做到的，自己为什么不能。

清晨，江凉就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往医院赶，到了手术室他才清醒过来，昨日他亲手换的药，今天后颈就出现了刀口，那人面上红热，江凉也不敢耽搁。生怕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

等到周雪阳醒来是傍晚，醒来就见到了江凉，他的脖子上缠着纱布，一动就疼，他只好这个姿势和江凉说话。

“真是麻烦了。”周雪阳看着天花板，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是这么重，也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麻醉药效还没过，头昏昏的。

江凉放下书，温声开口“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两人良久都没说话，周雪阳欲言又止，眼眶红红的，鼻头一算，“江医生，我没有腺体了吧。”

江凉顿了好久，才出声，“嗯。”

周雪阳没坚持多久，眼泪就留了下来，嘴里喃喃道“我要报警。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江凉想了又想，才终于开口，“昨天你..”

周雪阳像是猜到了他要问的，告诉江凉“我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手术台上。”

“我只听到他们说，我身上有一种信息素的味道。之后他们就要拿走我的腺体。”周雪阳抹了抹脸颊，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只是江凉听到这话就明白了，闭了闭眼，是他，是他害的周雪阳丢失了腺体，成为了无性人。

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们既然能找到周雪阳，那必定会看到他，那为什么不把他带走，而是去抓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他突然睁开了眼，这个想法吓到他了，如果是这样，他只能说阿笙的演技实在是精湛。就这么把他稀里糊涂的往另一个方向带。

后来又把这个想法否定了，他把周雪阳当做恩人一般，不可能会让他们取走周雪阳的腺体，但是他们依旧这么做了，这和那个想法相悖。

他们总不能在阿笙没赶到之前就把腺体取走了吧。如果是那样，这太丧心病狂了。

现在这种情形，江凉只能确定，周雪阳是和他一条线上的。最少不会像阿笙那样和他分道扬镳。

江凉揉了揉眉心，靠着椅背，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顾云就坐在他的对面，让他一度认为他眼花了。或者是没睡醒。

“你..怎么在这？”江凉开口。

顾云听到声音放下手机，看着他“小鱼说他醒来你就不见了，让我找找你。”

江鱼醒的不算晚，烫了粥也不见江凉起来，一直等到八点才发觉不对，推开门发现他哥根本不在家里。

心乱如麻，打着江凉的电话，响了良久都没人接，嘴中呢喃道，“我靠，这次提前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死呢！！”他也顾不得可疑了，跑出家门去找顾云。

顾云看到他的时候，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眉头一皱，“你来什么事。”

“我哥丢了。”江鱼慌慌张张的说。

顾云大致说了一遍，江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机不见了。

“手机可能放在外套里了，没听到。”他起身去找，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个手机。

他颓然的回到椅子上，“丢了。”

顾云看他满脸疲态，也没再多说什么，“我明天接你去录制现场。”

江凉点点头，“嗯，好。”

之后江凉借顾云手机给江鱼回个电话，他这才放心。

挂掉了电话，江鱼的手还在发抖，前几条世界线没这个情节。他现在必须要去找沈宴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走进大殿，沈宴看起来十分疲惫坐在上面。

看见江鱼来他丝毫不意外，甚至还打趣他，“当时就告诉你不要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