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师身具灵力,不管性情如何,生性都掺着点好斗,严范阿律节节败退,看着要危在旦夕,简繁华却丝毫不慌,他冷静到有点冷酷了,“若时机不好,我们可以再等等。”
再等等,就是严范阿律受伤的时刻。
“不必如此,流光的主人没重要到那种程度。”谢袄答道。和严范阿律一样,她不觉得她和简繁华冷酷,灵师除祟危险异常,稍不留神就会身首异处,若是见同伴出事就六神无主送人头,他们也不必活这么大浪费粮食。
“比起他,还是阿律的安危重要些。”谢袄心里有了计较,谢骄总说人命最重要,谢袄赞同他的观点,毕竟人死了就真没了。
“嗯,我会伺机而动。”简繁华此言,就是把拦截的任务交给谢袄了。
“自然。”谢袄的金丝阵正好克流光,没有不上的道理。
“呜……我好惨……”
严范阿律觉得他真惨,一个人在树林里唱独角戏,滑稽无比。流光以他为圆心,把周围的树木砍掉了大半,严范阿律跳跃时看到被砍出来的空地,一面觉得流光园艺不错,一面觉得他能躲开他自己真厉害。
“飒!”
严范阿律的体力下降,流光快如闪电,破了他的灵力护障,割开了严范阿律的手臂。严范阿律低骂一声,他看到手臂流出的液体,瞳孔一缩,比被流光逼脖颈还惊恐的去探查谢袄简繁华两人,发现谢袄和简繁华离他较远,且周身精妙周转时,他松了一口气,一瞬冒出的冷汗贴在他的额间背后,难受不已。
从遇到谢骄开始就有意缩减存在感的严范阿律心差点跳动了,山主在他离开山府时就叮嘱严范阿律不要受伤,谢骄一行人都是这一代灵异界的翘楚,不受伤便罢,一旦受伤,哪怕有群山相护,他们也是能发现端倪的。
“嗯?”谢袄调整金丝阵的指尖微顿,“简师弟,你有没有感觉山的灵气变了?”
“变了,但只有一瞬。”如果有人肉眼去看简繁华,就会发现这个翩翩少年棕黑色的瞳眸此刻变为了纯白,像日下的和田玉般,有股飘忽生烟的美感。简繁华的双眸进入灵力视角,流光的踪迹,严范阿律手臂渗出的绿色灵力,在他眼里一览无余。
让简繁华奇怪的是,他看不透严范阿律的身躯内部。灵师运转灵力,必有踪迹,简繁华家中秘术可将灵师的灵力运转看得一清二楚,除非学习族中克制此术的方法,不然简繁华一定能看透。
莫非大仓山有隐匿体内灵力的秘术吗?简繁华知天地宽广,山外有山,他疑虑片刻,便将其抛之脑后。
“流光的踪迹未变,可能是被追得太狠,阿律兄调动了山中灵气。”
“这能解释得通。”严范姐弟与山共生,自保的手段肯定不少,谢袄也未多想,不管严范阿律如何动作,她也要在他受伤之前逼退流光。
严范阿律渐渐体力不支,流光穷追不舍,他有几次没躲过,差点又被漏光切割出伤口,严范阿律面色黑得要命,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谢袄和简繁华做好准备,正待严范阿律力竭之时挡住流光。
可他们还没动手。
“等等,我投降!”严范阿律投降得更快。
谢袄&简繁华:“……”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