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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严范阿律的投降有效。
坏消息,严范阿律的投降有效。
要不说文字博大精深,谢袄和简繁华心情复杂,好的方面,严范阿律主动投降,有不费力直接深入敌营的机会,可坏的方面是——丢脸。虽然识时务者为俊杰,但谢袄他们的年纪到底十五左右,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严范阿律被流光追击,尚未深受重伤就投降,不至于鄙视,但作为同伴,心里还颇不是滋味。
好在谢袄和简繁华情绪转换得快。
流光并未因严范阿律的投降收敛攻势,不知是试探还是不接受,谢袄闪现到严范阿律身前,金丝与流光纠缠,一时难分高下,金色银色的灵力光点在他们身前分解炸裂,像极了年关会升起的烟火。
“你没事吧?”严范阿律的伤口渗着绿光,虽然在不断愈合,但绿光里的死气却是盖不住的。
“没事,小伤。”严范阿律没看谢袄的眼睛,他盯着地面笑得爽朗,仿佛毫不在意。
流光被金丝绕着,两者皆为至柔,流光讨不到好,便由软化刚,银缎带一股股纠缠,瞬息间变为利剑,砍断金丝向谢袄二人冲来。
谢袄冷哼一声,斧子被她拿在手里,她和严范阿律一般,都是以强克强的路数,流光至软,谢袄还可能拿它没办法,但它化作至强利剑,可别怪谢袄把它砍了。
谢袄战损的斧子还没抡起来,白色箭矢便越过两人,直接将利剑射断,附着的白色灵力没有即刻消散,而是将断为两半的利剑吞噬后,才消失无踪。
猎物被抢,谢袄不太高兴的看了简繁华一眼。简繁华刚把弓放下,被谢袄幽怨的一看,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都拉弓这么半天了,总不能拉个寂寞吧。
谢袄叹口气,耸耸肩代表她不在意。金丝阵尚未收回,流光不过是施术者的一种手段,在场三人不觉得施术者会就此作罢。
谢袄和简繁华两人对付流光不过十息,严范阿律刚把手臂上的切痕愈合,一抬头,追着他打的流光消失无踪,刚才没了踪影的小伙伴简繁华从树上翩翩飘下。
严范阿律:?
不是,你们也太快了吧。
虽然有山主提示,但严范阿律还是被二人的速度惊到了。诚然,流光克他,他有心有顾虑才没能还手,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这么快啊。
哪怕纠缠一会,都是对严范阿律实力的挽尊。
严范阿律:泪了。
简繁华回到三人小组,和谢袄二人组成三角阵型,简繁华收了灵术,眼睛重新变回棕黑色,他见严范阿律脸色比刚才还不好,不由担忧,“阿律兄,你的伤很严重吗?要不要先歇歇,流光被我们打散,施术者一时半刻内不会有大动作。”
严范阿律:“没事,我的伤好了。”
他把愈合的手臂给简繁华看,谢袄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见两人恨不得把他的手臂盯出个洞来,严范阿律压力倍增,他知二人好意,但实在不愿二人看出他的异常。
严范阿梓让严范阿律来接应谢袄二人而不是谢骄,是仔细思量过的。
谢骄灵力太盛,他的感知微观角度不如谢袄,但宏观观测极强。河流山川,天地一色,都在他眼中。严范阿律不用灵力还好,一用灵力,谢骄怕是直接看出他与大山真正的联系。
山主和严范阿梓千叮咛万嘱咐,严范阿律虽不知缘由,但也不愿违逆他们。
严范阿律把手臂塞进他慌乱时还不忘拿走的外衣里,他把外衣穿上,像个羞涩的小媳妇一样裹紧了上身。
好在谢袄和简繁华都未深究他的体质,见严范阿律心有戚戚,一时觉得他可怜又可爱。
谢袄语带调笑,“阿律,你现在知道害羞了?”
严范阿律缩了缩脖子。
简繁华忍俊不禁,“阿律兄,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脱衣服了。”
严范阿律撅起了嘴,他是天生山养的大男孩,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衣服的错。”
他越说越气,“哪有这样的?趁别人没穿上衣偷袭的?那家伙有没有点武德,敢不敢正面较量一场?”
“哼!卑鄙!”
谢袄和简繁华笑作一团,为严范阿律的肆意流露。
“好吧好吧,卑鄙就卑鄙。”谢袄摸了摸眼角笑出的一滴泪珠,她不讨厌严范阿律和简繁华,该说是少年吗,两人身上的气息还是干净纯粹,尚未受世间污浊的。尤其是严范阿律,看着他,就像被自然洗涤了灵识一般。
若他不是个活人,倒真像这山的一部分。
“要是不够痛快,你不如多骂几句。”见严范阿律还是气鼓鼓的,谢袄把斧子转了个圈,刃的一面对向自己,寒光一闪,谢袄笑意未明,“说不定,这位施术者就是看不惯阿律你呢。”
严范阿律:“啊?!”
少年从不与人结怨,谢袄的话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什么,简繁华已经一只手拽着严范阿律,直接冲天而起,他们刚站立的原地,已经寸草不成,无数金丝冲天而起,隔绝了山河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