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简繁华?嗯,你长的很像你娘。性子……倒是不像,你娘可比你大胆多了。躲在后头做什么,走上前来,让我摸摸你的筋骨。’
‘根骨不错,继承了你娘的天赋,没给你娘丢脸。’
‘……’
‘繁华,你是男子,或许不懂你娘为何对你如此苛求。毕竟男子啊,只要没败坏祖宗基业,都有一条不错的路。但繁华,你娘一番苦心,就是想你走最好的一条路。’
‘……你若是心怀不满,嫌她妇人多事。那我又何必躺着一趟浑水?惹一身的不痛快?’
‘你那庶母庶兄,面甜心苦,在你面前装的好,你可知她们在你娘面前……’
师傅,我不是不知。
‘小语,不要说!!!’
娘?
‘唉,罢了。’
‘你去吧,我给我师弟去了一封信。他几年前收了两位徒弟,是你的师兄师姐。听闻他们虽年轻,但处理起事情却很不错,知道轻重,人也重情重义。’
‘我不求你习得什么惊人本事,只求你仅剩的几分气性,别使错人。’
师傅……
‘你去吧。’
娘……
‘繁华,你师傅她性子就是这样,一点就着。索性雷声大,雨点小,别看她说的这么决,但心里是有你这个徒弟的。不然,也不会让你跟着她师弟了。’
‘繁华……娘不是要逼你去争。若你心中实在不愿,等此行回返,娘……’
‘繁华,你去吧。’
娘,我不是不知。
我是……我只是……
“师弟?”
“简师弟?”
肩膀被措不及防一拍,简繁华陡然一惊,左手已搭到弓上,但等他看清来人,便立刻松了手,回以一礼,“繁华失礼,师姐见谅。”
简家长老晾简繁华,一次便是一柱香。简繁华习惯后,便将时间灵活运用,想写别的事物放松片刻。
他没想到谢袄会突然碰他,所以失礼。
“……没事。”谢袄没放在心上,她浅浅懂了一点简繁华。世家大族,礼仪人家,待人接物自然与他们这等百姓不同。
谢袄想透这一层,便找到与简繁华交流的底层逻辑,她摆出“师姐款”,“简师弟,我交出严范阿律,并非要以他性命换我师兄性命。”
如果真能无风险无公害,谢袄也不是不愿背这血债。可竭泽的方法不行啊。
“这是一个局。”谢袄把仅三人知晓的谋划说出口,顿感畅快,“除了竭泽,无人会受到真实伤害。”
至于“‘银角大王’和‘金角大王’一藤双生,二者所收之物可相互置换,若竭泽想强行开启‘银角大王’,必然会把严范阿律置换走,因此不必担心竭泽不守约定私自处置严范阿律。”这么长一句话,为了师姐风范,还是省掉吧。
“所以我们现在只需找到谢师兄,让他与竭泽见上一面即可?”简繁华重点抓得很快。
谢袄:“是。”
“那我们到何处寻谢师兄?”
“不用寻,他自己总会冒出来的。”谢袄心中哼了一声,小声吐槽。
“什么?”简繁华没理解。
谢骄:“没!”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玉铃铛,这是谢骄第一次送她的生辰礼。
白玉玉质温润厚重,收礼时李四屠瞄了一眼,便知这玉铃铛的作用。
他笑谢骄:“给你师妹送追踪灵器都不送齐全,这铃铛的铃心去哪里了?”
谢骄当时恼得很,“当然是在我身上了,这样师妹遇到危险或者找不到我的时候,摇铃铛就行了。”
李四屠还是不肯收敛,“呦,又不是七八岁的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谁也离不开谁啊?”
后续是谢骄羞愤回房睡觉,李四屠小胜一把,顺带心情很好地教谢袄如何使用玉铃铛。
摇铃三下,铃心同震。
四面八方,灵线相连。
淡青色的灵力与金色灵力交织,谢袄心情不觉好了几分。谢骄虽气人,但有时候他极贴心。
就像……就像一个好哥哥。
“灵线尽头便是师兄所在之处。简师弟,我们走吧。”谢袄将心中繁复的思绪一一压下,想也没用,有的事,就是没有办法。
简繁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