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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地火浮屠(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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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诗心的话一套接一套,指出鲜于纺隐瞒的事实,又给她台阶下,在鲜于纺以为自己能下去后,又把她高高架起,进退不得。

真厉害啊。

王诗心这一套话下来,鲜于纺还不透点实情,就只能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境地了。

鲜于纺抛弃了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谢袄不是傻的,哪怕她此刻行动上没有异常,心里也会有怀疑。

谢袄和鲜于纺没有多深的交情,她之后如何对待她,全看鲜于纺愿意真诚多少。

鲜于纺叹气:“王三小姐等不必离开,我要说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小袄,谢公子的事,我确实有所隐瞒,但事关天命,我不能尽数告知于你。”

鲜于纺可以解释,但能解释多少不是她能决定的。如果谢袄要她把所有的事全盘托出,那她是死也做不到的。

“阿纺,我理解。”

谢袄安抚鲜于纺,窥视天命的灵术,其禁制只强不弱,她不会逼鲜于纺说她说不了的话,但作为交换,鲜于纺也必须说实话。

鲜于纺松了一口气,谢袄明事理会让她接下来的话好说很多,“在占星楼卜算的命数里,谢公子断不能与苏弦鸢兄妹同行,他们命数相克,强行在一起只会招致灾祸。”

“这一点,我们少楼主并非危险耸听。”

“命数相克,虽是双方都克,但也有个主次先后。谢公子体弱命重,不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地火之行,危险重重,若必要与苏家兄妹同行,唯有分开他们才能为谢公子争取一线生机。”

“当时我们被一起传送,所到之地未明,我怕贸然分开苏小姐会遇到危险,因此没有动作。”

“但越临近苏杭,卦象越凶,我虽暗中为谢公子转运,但杯水车薪,未见成效,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装作体力不支,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让苏小姐与谢公子分开。”

“我想,谢公子离去前,应当猜到了我的用意,所以才敢一人独行,”鲜于纺轻叹,“我家族没什么地位,人微言轻,与谢公子又是萍水相逢,有什么理由害谢公子呢。”

不过是受命于人,听命行事罢了。

谢袄:“我明白了。”

鲜于纺确实没有害谢骄的动机,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一无权势地位,二与谢骄无私人恩怨,她害谢骄图什么呢。

谢袄看着沿途被谢骄留下的标记,心里清楚谢骄安然无恙,她与秋池对视一眼,已经信了鲜于纺的话九分。

谢袄:“阿纺,一路辛苦你了。”

谢袄对鲜于纺没什么意见,倒不是圣母心,而是她本人能接受鲜于纺的所作所为——一个没有权势地位的灵师,除了听命还能做什么?

就像鲜于纺说的,她与谢骄萍水相逢,没想害谢骄已经算为人正派了。

难道谢袄还能指望她“迷途知返”,为了第一次见的人堵上她的前途?

鲜于纺真这么做图什么?图谢骄的脸,还是图谢骄说话好听?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若鲜于纺真为了谢骄不顾占星楼的安排,谢袄反而要怀疑她的用意——非亲非故的,你付出这么多做什么?

为人天真纯善?

纯善又不是纯傻,不能用到合适地方的善还是收收吧,小心蹦到自己人。

谢袄态度和善地道谢,把这件事一笔带过。鲜于纺已经做到了她的极致,她没必要在逼问什么。

苏弦鸢则慢了半拍,“是这样吗?”

鲜于纺的话她理解了,但她还是不懂,“若你说的是真的,何不早和盘托出,直接告知于我?我又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告诉我,我跟谢公子半道分开就行了,何必如此弯绕。”

鲜于纺诚实道:“我怕苏小姐不信邪。”

她也有点怨念,会发生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因为苏弦鸢不信邪啊,不然少楼主一直在有她什么事。

苏弦鸢:“……”

鉴于她之前做的事,无法反驳呢。

苏弦鸢扭捏,道歉对她而言太陌生了,“这个…好像…确实……有我的错。”

鲜于纺笑笑不说话。

王诗心转换的比苏弦鸢快,她镇定自若,“原是如此,是我误会了鲜于姑娘。还望鲜于姑娘雅量,原谅我的无心。”

鲜于纺笑笑不说话。

她不想开口轻轻揭过这件事,但又不能摆出一张臭脸,于是她微笑,装作她不在意的样子。

秋池:“她累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人突然开口,引起的关注绝对不小。

谢袄和秋池还有点默契,闻言侧头瞧了鲜于纺一眼,“鲜于姑娘确实累了,眼睛都快闭上了。”

光速闭眼的鲜于纺:装睡。

王诗心也不戳破,“既然累了,就让鲜于姑娘好好休息吧。”

一路无声,众人随着谢袄前行。谢骄留下的标记足够多,哪怕有一部分被灼气消融,谢袄也能找到正确的方位。

眼前是一条空间被斩开的裂缝。

秋池上前检查,简洁道,“水元素转换成冰元素。”

谢袄等人已到了苏杭边境,谢骄留下的标记最后一处在裂缝前。这是无垠黑红处唯一的亮色。

谢袄背着鲜于纺靠近裂缝。

谢袄没有秋池那么猛,她不敢直接上手。谢袄在足够近的距离停下,仔细感知,“这好像不是师兄的灵力。”

但很熟悉。

谢袄想了一会,知道这是什么了。

“问心湖水。”

王诗心:“什么?”

谢袄顾不得那么多,将真睡过去的鲜于纺交给秋池,从腰间取下“银角大王”,召唤出一捧那么多的湖水,仔细感知。

透明的银色湖水被淡绿的风元素旋成一团,谢袄能感知到里面涌动的水元素,和裂缝转换的冰元素系出同源。

谢袄面向秋池,言简意赅,“是一样的。”

秋池:“谢骄不会用剑。”

裂缝上的剑意,不是他能用出来的。

谢袄:“可他有剑。”

有剑,便能用出剑意。

秋池微微点头,算是认同谢袄的意思。

苏弦鸢:“你们别打哑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袄:“这条裂缝是我师兄斩出来的,他应该是遇上了什么紧急情况,不得已用剑破开苏杭边境的灼焰,孤身进入。”

王诗心:“若是如此,这条裂缝我们用得吗?”

苏杭边境的灼焰非寻常灵师可抵,谢骄开辟的路若是能用,能免去她们很多麻烦。

谢袄:“可以。”

谢袄点头,她的银葫芦里也有问心湖水,以问心湖水作引,应当能让未消除的裂缝再开一次。

“秋池姐,麻烦你助我一臂之力。”

谢袄不想暴露她的实力,二人合力能掩盖一些。

秋池走了过来,手搭在了谢袄的肩膀上。

谢袄专心转换问心湖水,透明的水团由外而内凝结成冰,奇特又美丽的冰花朵朵盛开,引人称奇。

开启本就有的裂缝不需要太多湖水介入,谢袄在水团凝结成冰团后,将其丢入裂缝之中。

白色裂缝应物而开。

“秋池姐先走,我来垫后。”

秋池“嗯”了一声,背着鲜于纺率先进入裂缝,有秋池领头,王诗心等人也没说什么,跟着进去了。

谢袄落在最后,注意力一直放在裂缝的稳定上,在确定众人安全进入后,她才助跑个几步跳了进去。

“好热。”

这是谢袄进入苏杭境内的第一个想法。

比外界更难以忍受的高温在灼烧着灵师的灵力,绵密的疼痛游走在血管内,让灵师难以承受。

谢袄运转灵力,试图让疼痛将至最低。

等到了可以适应的地步,谢袄盯了葫芦一会,还是把葫芦收了起来。

关键物品还是关键时刻用比较好。

最先进来的秋池和鲜于纺在不远处,王诗心等人离她们两不远不近,见谢袄安全过来,点头致意算是问候。

鲜于纺是被热醒的,她用手帕擦了擦额发的汗,正在卜算谢骄的位置。谢袄一过来,她就给谢袄一个准信,“谢公子被卷到了中心地带,那里是地火最核心的地方。”

得知谢骄下落的谢袄表示知道了,转而问起另一个人,“繁华呢?就是简家大少爷,他在哪里,有没有事?”

“简家大少爷……”鲜于纺再次卜算,这次的结果却不尽人意,“我看不清,他似乎不在这里。”

“不在,是还没到吗?”

“我不确定,”鲜于纺摇头,“我的卜算之术不如少楼主,若简大少爷处于一个封闭的结界内,有结界遮挡,我很难算准他。”

谢袄:“……”

她说:“那先去找师兄吧。”

找到了谢骄,再一起去找简繁华。

“苏妹妹,你怎么了?”

回应谢袄的是王诗心的一阵惊呼。

这声惊呼与王诗心的形象不太相符,所以几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王诗心正在给苏弦鸢输送灵力,手中的银针也往苏弦鸢身上扎了十几下,“书情姨,苏妹妹情况不对!”

事关医术,王书情也不摆了,立刻走过去帮王诗心。

谢袄秋池鲜于纺三人懵逼。

鲜于纺小声,医师在救人,她不好大声打扰,“这是怎么了?”

谢袄感知敏锐,能看到苏弦鸢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生长,“苏小姐身体里,好像有东西。”

秋池观察片刻,立刻拉着谢袄两人走远,她毫不犹豫,“快走,是‘灵种’。”

谢袄:“那是什么?”

秋池:“现在不是说明的时候,走就是了。”

秋池带两人撤退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比她更快的是,植物破土而出的生机。

秋池眼前的路被重新焕发生机的树木堵死了,树木化作焦炭的外壳一层层剥落,其中白嫩的树干在生长,抽出新芽。

“山主手下的灵侍,何故惊慌?”

不属于苏弦鸢的声音从苏弦鸢口中发出,足够瘆人。

苏天问被吓了一跳,口比心快,“……夺舍?”

比苏弦鸢更浓厚的绿眸一瞬盯向了苏天问,“无礼。”

苏天问吧唧一声倒地,再起不能。

离苏弦鸢最近的王诗心和王书情还没晕倒,两人维持着针的动作,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苏弦鸢身上的存在目标不是她们,王诗心一眨眼,那存在就闪到了秋池身前,正细细打量着秋池。

“没想到山主会派灵侍前来,”那存在叹息道,“可惜了,我已寻得这具肉身,用不上你的了。”

秋池:“……”

“不过虽用不上你的身体,但你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你的朋友也是,”那存在无需秋池的回答,径直说了下去,“你们来帮我吧,我正巧缺人手帮我布阵。”

谢袄身体轻颤,她不能留在这里,严范阿梓的来信内容,她还没告诉谢骄。

“苏弦鸢”来到谢袄面前,轻轻捧起谢袄的脸,她透过谢袄的眼睛看向她的心,“孩子,你不愿意吗?”

谢袄没有感受到杀意,但也可能是“苏弦鸢”不屑对她表示杀意。

谢袄无法说谎,她的身体恐惧谎言的代价,“我…想去……找我师兄。”

“师兄?”

“苏弦鸢”透过谢袄的眼睛,看她的记忆,只是一瞬,谢袄在她眼前毫无秘密可言。

“苏弦鸢”:“是他啊。他是你师兄?”

谢袄:“什么?”

“苏弦鸢”没有理谢袄,“既然是祂的人,我就给祂这个面子,放你离开吧。”

“但只有你哦,”“苏弦鸢”看向秋池,“山主的灵侍得留下,我现在分身乏术,需要人手。”

“不会死的精灵,混着苏家血脉的孩子,与命线粘连的孩子,都能帮得上我,不能让你轻易带走哦。”

“苏弦鸢”怀念地看着谢袄的眼睛,“你的面子还没有那么大,这一个已经很不错了,别得寸进尺。”

她在和谁说话?

“苏弦鸢”的视线虽落在谢袄身上,但绝不是在和她说话。

“走吧,孩子,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苏弦鸢”自顾自地发完言,甩手就把谢袄往外跑了十几里。

“孩子,一路顺风。”

*

苏家祖宅,祠堂

在经过多如牛毛的机关后,简繁华走进了祠堂,看到了在祠堂正中的苏弦锦。

两旁的烛火无焰自燃,苏弦锦仰头看着千年时光攒下的祖宗牌位,有点像一把火烧了它们。

他漆黑的瞳眸里只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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