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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地火浮屠(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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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不提醒谢骄?

恕斩情直言,提醒他只会让他装得更好,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

谢骄这个孩子,内心深处已经腐烂了,他躺在潮湿的泥泞里,因缠绕他的藤萝而努力呼吸生长,带他的藤萝去有光的地方。

但他本人怎么想的呢?

没有人知道。

斩情与谢骄共感的时候,只有她的情绪在回荡。谢骄的内心空无一物,没有多少真实的情感在发生。

斩情问谢袄:“阁下,是不是不知疼痛,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放在心上?”

斩情问到了谢袄的心坎上。

谢袄叹气:“确实不放在心上。记起来的时候会装一下,但是……真的很假。”

谢袄说时无奈居多,她在试着习惯这种情况,以免谢骄没事,她先破防。

斩情:“听语气,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嗯,”谢袄点头,“斩情姐,谢谢你。没有你,我还不能认清自己。”

谢袄身边的亲友,男性居多,唯三认识的女性,小棉花太小,严范阿梓太远,秋池太闷,从她们那里,谢袄得不到年长女性的引导。

因此斩情对她的点醒,是珍贵且具有特殊意义的。

“斩情姐……你有点像我母亲。”

谢袄说,“我不记得我母亲的样子了,但我记得她带给我的温度。”

“很温暖。”

“就像你握住我的手一样温暖。”

斩情:“……”

她失笑:“你们师兄妹,在这种地方倒是惊人的一致。”

斩情抚上谢袄发顶,她看见了问心湖的水在流动,斩情将游离在谢袄身外的水引回谢袄体内,为她荡清污浊。

白发的她笑叹:“可别想着用这种方法忽悠我,我是不会当真的。”

“小袄,斩情,灵阵记录完了。”

谢骄一道传音从空中发送过来。

斩情瞅了一眼:“他知道我们在说话。”

谢袄看了一眼,谢骄被小骨头死死压着呢,他们在玩什么。

谢袄眯着眼回斩情:“没事,他不会偷听。”

斩情:“阁下的分寸,能用在其他方面就好了。”

谢袄:“让他以后努力改进吧。”

*

寻找神树的踪迹并不难。

一颗枯死的神树,供奉它千年的苏家都能弃它而去,其他不知它作用的世家门派,又怎会将它放在眼中。

谢袄敲了敲比碳硬的神树树皮,“一百年多年了,还挺着,不愧是神树。”

“斩情姐,你能问问神树,想不想改名叫‘树坚强’吗?”

斩情正欲取出树心,闻言动作一顿,“树……?”

“树坚强。它这么坚强,叫坚强也很合理啊。”

树皮掉落,谢袄摸着里面生机尚在的白色树肉,“我不是在嘲讽神树,我是认真的,这么坚强的一棵树,就该被人狠狠记住。”

斩情:懂了,谢袄不会起名字。

斩情轻叹:“等它醒了,你问它愿不愿意吧。”

说完,斩情将手放在胸前,十指结印,水波自她掌心荡漾,向外散发莹白色的光芒。

谢袄见势退的远了一些。

不远处,正在辅助斩情,向神树灌输灵力的谢骄,向谢袄招了招手。

谢袄:就这么远点还要打招呼。

她笑着叹气,同样向谢骄那边招手。

小骨头在谢骄身边盯着金光看,见谢袄那边也有光,它抬起头,正好和招手的谢袄对上视线。

小骨头:“嗷?”

谢袄:“……”

她赶紧放下手,转过身当无事发生。

小骨头:“嗷?”

没有情感的灌灵力机器——谢骄:“师妹害羞了。”

小骨头:“嗷?”

“害羞嘛,就是……”

谢骄那边悠闲,斩情这边也不忙。

有谢骄庞大的灵力加持,神树在斩情的呼唤下,渐渐从沉眠中醒来,开始汲取力量。

金色的灵力没入大地,银白的枝桠再度出现,谢骄等人听见了月辉落在枝头的声音,看见了月亮自天际浮现,黑红浊云顷刻消散的壮景。

这么大,这么皎洁的月亮,谢袄平生仅见,她无法从月亮上挪开视线。

只能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月亮该出来了吗?”

这样的月光,许久未落到斩情身上。

斩情凝视着它,她哑声:“月亮一直在,只是地火的余灰遮蔽了它,它无法出现而已。”

“真美。”

谢袄说,“我从未见过,如此耀眼的月亮。”

斩情:“等地火消散后,这样的月亮会一直在。”

神树再获新生,它迫不及待逼出自己银白的树心,跳到斩情手中。

这衰败的树壳它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赶紧换了地方重新长。

斩情接住树心,与神树沟通。

斩情:你怎么样?

神树落泪:姐姐姐姐姐,我等你好多年,你终于来救我了。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斩情:先别激动,我有话和你说。

神树:姐,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听着。

斩情:你想改名吗?树坚强如何?

神树:啊?

斩情:不想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神树:是……是吗?

斩情:当然,就是问问。桂轮,你能帮我找到她吗?我需要她的帮助。

神树:没问题,姐和我还有她,是一体的,姐没有身体无法感应她,我可以。

斩情:好,那你帮我找她,有些事我要当面和她说。

神树:包在我身上。

与神树聊完,斩情分享信息。

斩情:“神树能帮我们找到‘苏弦鸢’,找到她之后,我们就去苏家祖宅。”

“苏家祖宅的地底,是为祭祀隐月幽莲打造的地宫,神树原本生长在那里,我们与‘苏弦鸢’会和后,将神树放回地宫,便能开启祭祀,召唤问心湖降世。”

谢袄:“可以吗?”

条件还没集齐呢。

斩情:“‘苏弦鸢’身怀一枚灵种,能感应另一枚灵种,祭祀之地的力量能让她隔空将灵种召回。至于献祭的人选,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们无需担心。”

安排的谁?

谢袄本想追问,但话到嘴边,她咽了回去。问清楚又如何呢?若清除地火必须要献祭一个人,那献祭的不是她身边的人就够了。

斩情说了无须担心,自然不会选他们。

剩下的会去祭祀之地的现成人选,只有被附身的苏弦鸢。

事到如今,谢袄唯一庆幸的,竟是符合条件的简繁华不会去祭祀之地。

斩情和他们认识不想动手,但简繁华不是。若简繁华去了祭祀之地,再起波澜,局面定会十分混乱。

能保住自己人就够了。

谢袄管不了太多人,斩情的安排已经顾全了他们,她没资格在说什么。

谢袄“嗯”了一声,当她知道了。

斩情见此,知道谢袄认同了她的方法,她准备将树心收起,与谢骄交流后,静待“苏弦鸢”的到来。

可变故,永远来的意想不到。

*

神树燃火,叶似红莲。

赤金色纹路顺银白枝干攀升,重焚神树。

神树:不不不不不!!!!

火焰覆盖处,如月牙般皎白的叶片脱落,朵朵红莲展开,一时间,天地是红与白的交合,清冷与炽热的交换。

清冷的月光终被刺目的赤红取代。

火灰遮掩明月,炼狱顷刻再现。

斩情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他的力量明明不够。

绽放的红莲飘落,它们像颗颗成熟饱满的果实,带着诱人的香味,飘散在天地间。

斩情传音:“屏住呼吸。”

红莲的莲心由熔岩所化,它散发的“气味”,其实是爆裂的火种。稍有不慎将火种吸入体内,留给人的结局一是火化,二是碳化。

谢骄和小骨头离得比较远,红莲还没落到他们身边。谢袄屏息,用灵力护身,只是风助火势,面对离她颇近的“花香”,谢袄并不占优势。

斩情看出谢袄的窘迫,她们所处的位置离神树最近,确实不能久待。

“小袄,走。”

斩情想带着谢袄一起退。

但赤色火焰察觉到斩情的后撤,立刻化作荆棘,从四面八方缠住斩情,看似骇人的赤焰荆棘没有灼伤斩情,它只是限制了斩情的行动,让她无法离开。

斩情被留下,谢袄却没有。

被荆棘隔开的谢袄:“斩情姐!”

神树树心在斩情掌中震颤,它感受到他的到来。

斩情被荆棘困住,无路可退。她知道来者是谁,因此并不惊慌,反而镇定地让谢袄他们离开。

“小袄,我不会有事,你先和阁下他们一起撤退!”

斩情观察着地火的流动,原先慢慢浮现的脉络像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突然加快了速度。本该在几日后苏醒的他,现在已经醒了。

斩情安抚树心,静待他的出现。

以他的脾气,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出手,只要谢袄他们退后,便不会有事。

谢袄怎能弃斩情而去,“可是……”

“阁下,带你的师妹走!”

危急关头,最忌感情用事,谢袄犹豫了,斩情果断选谢骄解决问题,“你知道他的危险,不要犹豫。”

谢骄的左眼亮起金光,“金星”在闪烁,提醒谢骄他将面对什么。

“小袄,过来。”

谢骄没抱侥幸心理,他将金丝缠在小骨头身上,做足了准备。他不擅近战,只能让小骨头弥补不足。

谢袄担忧斩情的安危,但他们的态度也明明白白告诉她,这不是她能硬抗的事。

谢袄选择不添麻烦,后撤。

可良机稍纵即逝,谢骄他们等得,已给足了足够时间的红莲业身却等不得。

火焰汇聚处,凝成一道火影。

他身着红焰,踏莲而行,缓缓向斩情靠近。

谢袄已错过了时机。

谢骄闭眼,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没有敌意。

谢骄调整状态,他在小骨头耳边道,“小骨头,待会要是打起来,记得把金丝缠在小袄身上,她离危险太近了,我们要先保护她。”

敌强我弱,谢袄待在那里会很危险。

谢骄必须保护她。

“对不起,”谢骄说,“要是我能再强点,你就不用以身试险了。”

正因知晓对方的强大,谢骄无法欺骗小骨头,“或许会很疼,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小骨头的金瞳在燃烧,身受两位神明赐福的它,深知对方的危险,这是一头难啃的猎物。

小骨头进入捕猎状态。

它没听清谢骄的话,但它感受到了谢骄的难过。

天生捕猎者的小骨头,不知谢骄为何难过。

难道是在害怕吗?

害怕猎物伤害到他?

和它在一起的人类,很柔弱啊。

小骨头看着人类的眼睛,抓起人类的右手,用脸猛蹭。

小骨头金色的眼看着人类:都给你摸摸了,就不要害怕了。

谢骄:“……”

他后知后觉,“小骨头,你在安慰我吗?”

小骨头:“唔。”

“不,你不该安慰我。”

“有错的人是我,应该我向你道歉,获取你的原谅。”

谢骄带小骨头离开浮云楼的时候,答应过要保护他。可是现在,谢骄食言了,他需要小骨头挡在他身前,做他的前锋。

小骨头:“嗷?”

人类在说什么?

他看起来更伤心了。

摸摸不管用吗?他还在害怕?

‘阁下,你能等危机过去了,在和小骨头道歉吗?’斩情的声音从谢骄灵台内浮现。共感后的他们可以用“金星”沟通。

某些时刻仪式感特别强的谢骄:‘危机过去了,在道歉不就晚了吗?’

斩情:‘……’

她无奈:‘阁下,小骨头听得懂你的话吗?’

谢骄:‘努力一下,应该能传达到吧。’

斩情叹气:‘阁下,瞻前顾后,可是哪头都讨不着好的。你也不想妹妹没救到,在意的人也受伤害吧。’

谢骄:‘……我明白了。’

与谢骄沟通完的斩情松了一口气,好歹把人稳住了。“金星”启用后,谢骄的情感与斩情相连,他愧疚,连带着斩情也愧疚。

斩情一边听谢骄道歉,一边和旧人回忆过去,实在是情感分裂。为了自己的身心,斩情不得不让谢骄停止愧疚——有良心很好,但得用在合适的时机上。

斩情:愧疚暂停,让我把他弄走再说。

红莲业身有形无象,他至斩情身前,道,“许久未见,你还和从前一样。”

斩情:“问心湖底的百年,不闻视听,不知光阴流转,自然与从前一样。”

红莲业身:“是么……”

他有意叙旧,斩情却无耐心,她的肉I身已被解封,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斩情:“你来找我,是为了那件事吗?”

“自然。”

“我沉睡百年,便是为了困住他。今日你与她都回到苏杭,正是处置他的绝好时机。”

斩情:“好。”

她说:“既然你我的目标仍然一致,那你也不必忌惮我。把我放开吧,我不会再捅你了。”

红莲业身:“……”

斩情:“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在打倒他之前,我不会对你们出手。你了解我,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红莲业身:“你自然不会骗人。”

斩情:“那么……”

“但我有困住你的理由。”

红莲业身:“斩情,是一个好名字,它属于现在的你,还有……将来的你。”

斩情:“……”

她问:“什么?”

红莲业身没有回答斩情的问题,赤焰荆棘化作道道纹路,仿佛拥有生命般钻入了斩情的肌肤。

它们将限制斩情的自由,禁锢斩情的力量。

没有肉I身的斩情,力量不足以与红莲业身抗衡。

斩情看着将她覆盖的纹路,赤色莲瓣将在她身上生长,将她囚于笼中。

身处险境,斩情仍能保持冷静:“我的肉I身不在此处,你把我困住也是无用。”

红莲业身看着斩情,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斩情,舍弃你的过去,往将来看吧。”

轻薄的花瓣在斩情身上生长,它汲取斩情的力量,让斩情陷入虚弱。

实力差距过大,斩情无意抵抗,她说:“你可以带走我,但你得放过他们。”

“他们是我找的帮手,我答应过他们,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红莲业身看了眼谢袄:“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

他往谢骄那边看,本该顺口说“可以”,但他看清谢骄的模样后,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不行”。

“这个女孩与你有关,我不拂你的面子,可以放她走。”

红莲业身看着谢骄,“但他,不行。”

斩情看着谢骄,她从红莲业身身上,感受到了杀意:“为何?”

“为何?你难道不记得他这张脸吗?你忘了,你的最后一世,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与斩情共感的谢骄:啊?我干了什么?

斩情:阁下,别干扰我的情绪。

斩情压下谢骄的茫然,摇头,“最后一世发生的事,在我的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了。”

有关最后一世,斩情只模糊记得,外客,蛇戏,毒酒,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是这样吗……”

红莲业身呢喃道,“也好。”

最后一世发生的事,斩情忘了,倒为她减轻了负累。

红莲业身想得很开,“你不记得他,就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他的。”

斩情不同意:“你知道他是谁吗?不要做傻事。”

予她斩情剑的存在,让她等谢骄百年,共赴苏杭。斩情等了这么久,才把人等到,怎能让红莲业身轻飘飘一句话,夺走谢骄的性命。

“放他走吧。”

“我能担保,他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若谢骄真与红莲业身见过,在百年前就存在,祂也不会让斩情苦等百年,把祸患留到现在。

红莲业身的话,斩情更倾向于,他认错了人。

“我不能答应你。”

红莲业身说,“你忘记了,所以会信任他。但我很清楚,长着这张脸的人,就不是好人。”

红莲业身清楚,此人隐忍不发,只是假象。一旦让他找到进入地火的方法,他必定翻脸无情,反过来对付他们。

谢骄: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吧。

斩情:阁下,要不你把“金星”关上吧。

谢骄:这不是我能控制的,“金星”感应到危险,自动开启,除非危险离开,不然我关不上它。

斩情:……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斩情退一步,问红莲业身:“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斩情以为,最重不过和她一起关起来。

红莲业身不是弑杀的……

“杀。”

红莲业身说,“他长着这张脸,注定是我们的敌人。与其让他之后作乱,还不如现在将他一刀两断。”

谢骄:我要死了?

斩情:阁下……

谢骄:聊到现在,他只对我有意见,对吧?

斩情:是。

谢骄:……也行。他只想杀我,那小袄和小骨头就是安全的。斩情,我们打不过他,若他下定决心要我的命,你就答应他吧。

斩情不答应,大家都可能有危险,斩情答应,危险的只有谢骄。

不用细想,答应肯定比不答应划算。

斩情:竟然用划算形容自己的命……

谢骄:敌强我弱,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

斩情被谢骄磨得没有脾气:你这不是低头,是断头。

谢骄:别这么悲观,等小袄和小骨头他们走了,我说不定会放手一搏呢。

斩情:若他要你自裁,才肯放他们走。你怎么办?

谢骄:头被砍下来,再缝上去,还能活吗?

斩情:我劝你不要尝试。

斩情想得很绝,赌了谢骄所有后路。好在红莲业身没她狠,为了让斩情不抵触,他愿意放谢袄和小骨头走,只精准报复谢骄一个。

“我能走了?”

被通知的谢袄茫然,她看向斩情。

斩情对她微微点头,以示红莲业身没有骗人。谢袄是真的可以走。

“我们都能走吗?”

斩情点头了,谢袄却没有立刻离开。从红莲业身出现起,她在意的便不是个人安危,而是大家能否一起离开。

不然,斩情让她走的时候,她早就跑了。

斩情:“我和你的师兄,得留下。”

隐瞒没有用,谢骄铁定走不了。

“既然斩情姐和师兄都不走,我也不走。”

谢袄知道她的犹豫欠缺理智,但斩情和谢骄留在这里,她又能往哪儿跑呢。

斩情:“小袄……”

“斩情姐,你别安慰我了。我不是聋子,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谢袄看向红莲业身,“他想要我师兄的命,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我不会离开。”

红莲业身:“……他骗女人,还是一骗一个准啊。”

谢袄瞪着他。

红莲业身不悦地看了回去。

看在谢袄是个小姑娘的份上,他没有做什么。

红莲业身哼道:“他很会骗人,你这么小的年纪,被骗了不是你的错,我不和你计较。”

谢袄牙尖嘴利:“骗人的是你。你凭什么和我计较?”

斩情:“小袄。”

他不是好脾气的。

谢袄忍受红莲业身的威压,“你说我师兄是个坏人,全凭一张嘴,没有任何证据。你拿不出证据,红口白牙一碰,便要取走我师兄的性命……”

谢袄冷笑:“天底下竟有这样的荒唐事。你说我师兄是骗人的骗子,我看你,是骗人命的骗子。”

火焰擦过谢袄的脖颈,谢袄没有管燎起的水泡。至亲之人被污蔑,□□的疼痛算什么。谢袄一双杏眼瞪着红莲业身,竟是一点气势都不愿输。

红莲业身:“好。好。好。”

他一连三个“好”字下去,显然被激起了火气。

“你是个胆大的姑娘,我对你动手,你不会服我,也不会怕我,”红莲业身审视着谢袄,忽的一笑,“但若是我对他动手呢?”

“他虽是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但我也不是个坏人。比起水磨功夫折磨人,我更喜欢把人一刀两断,痛痛快快的。”

“可现在,你激怒了我,让我改变了主意。我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没个人样,像只牲畜一样毫无尊严地死去。”

“你应该清楚,我可以做到。你们与我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

“小姑娘,我劝你认清现实。一时嘴快,你是意气了,但苦的是他啊。好好的一个人,本该干干净净地死了,结果因为你几句话,他得痛苦地死去……害了他的人,到底是你,还是我呢?”

红莲业身靠近谢袄,看见少女苍白的面色,他满意地点头。

就该这样才对。

“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我也不打算为难你,只要你和我道……”

一道金光瞬闪而来,红莲业身抬眸,背生双翼的小骨头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谢骄:欺负小袄,人渣。

斩情: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和小姑娘较劲,没眼看。

头偏过去的红莲业身:“?”

谁打他。

小骨头一击得中,继续挥拳,他抓着地火化身的红莲业身,提起拳头就是揍。浑然不顾被地火烧至赤金的鳞片。

一拳,一拳,又一拳。

地火化形的红莲业身不会痛,但也不想被莫名其妙地压着打。他一道火鞭拍开揍他的人,定睛一看,不认识,谁啊。

红莲业身正想把人拍的远一点,无数黑色的织网落下,盖了他一头一脸一身。

红莲业身:“?!”

他见识过这股力量,知道它有多邪门。

红莲业身看向谢骄。

谢骄的右眼一片漆黑。

“金星”的力量不擅攻伐,他只能使用具有破坏力的鬼气扳回一城。鬼气阴凉邪门,游走在谢骄体内,像石油在血管内蹦迪。

李四屠严令谢骄不许使用这股力量,他说谢骄掌握不了它。

往日无事,谢骄听李四屠的话,整整五年,他从未训练过鬼气。

代表阴面的鬼气有多强,从食人鬼那一役就能看出。食人鬼不是普通的“异”,未受训练的谢骄若靠灵力,绝无胜它的可能,同样的练度,谢骄以鬼气展开灵域便能诛杀它,可见鬼气破坏力之强。

五年来,鬼气自然增长,与谢骄体内的灵力达成了诡异的平衡。谢骄没有使用过它,但它在谢骄体内,谢骄便能无时无刻感受到它的强大。

这是一份极具诱惑性的力量。

谢骄与它共存,便要以身压制住它,以防被它控制了灵智。

漆黑的鬼气,如细屑落下。

它们从谢骄的影子里翻身,得到自在,俱疯了起来。或是结成一团,或是化作烂泥,或是满天飞,好不热闹。

谢骄不需要鬼气都听他的,他只要能缠住红莲业身,让斩情等脱困即可。

谢骄像操纵金丝阵一样,操纵鬼气,织网在他灵台内成形,亦在红莲业身上方成形。

谢骄掌心浮现织网的虚影,被困暂不得解脱的红莲业身同在其中。

谢骄没有犹豫,捏碎虚影。

红莲自空中破碎,炸裂的花瓣纷飞,又被黑色织网齐齐黏住,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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