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何乔帆正忍着难受,浑身焦躁出了门,开着小飞囊到处溜达,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内心不经有个大胆的猜想,难道这世界上竟然不止有邵莫夫这一个人,还有其他的人类存在。
他正喜上眉梢打算好好去消费一顿,并且对自己这些天来戒断的事情觉得毫无必要时,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邵莫夫正坐在轮椅上,拿着路边柜子里购买的午餐便条,就着一盆免费生命水,在一个休息室里吸溜自己的午餐,在他位置旁边放着一堆午餐便条开封盒,由此可见他在这边待了多久。
这是他向学校请假的第三天。
何乔帆在他身边落座,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吸溜。
邵莫夫只感觉浑身紧张到耳尖发红。
何乔帆瞧着他擦掉嘴上的残羹,一时间有些恍惚,他问道:“说说吧,你怎么在这?”
邵莫夫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被呛到满脸通红。
他没记错的话分别那天,何乔帆叫他回家。但是他没有回去,随便找了个休息室,一待待了三天。
被抓包的他抬眼看了下何乔帆,何乔帆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让他自己品。
邵莫夫才有些局促的开口:“我…不想让家里担心。”
何乔帆很认真看着他,生长在物质基础极其丰富的环境下,又怎么能懂得邵莫夫的酸楚。
沉默良久后,何乔帆才再次开口。
“在这也不是事,走吧。”
邵莫夫有些茫然的抬头:“去哪?”
“你的家长不会担心你彻夜未归?”
邵莫夫低下头:“他们不怎么管,只要我不惹事。”
他手扶着轮椅的边。
仿佛一个可怜又无助的小动物。
何乔帆深深看着他。
“去我那吧。”
何乔帆看着他退出夂磁,桌面上的垃圾瞬间被清理而空。
这里连张床也没有,这几日邵莫夫怕是在这轮椅上睡了三天。
吃喝拉撒基本上都在这里解决,眼看着他就要臭了。
邵莫夫的轮椅跟在何乔帆的身后。
何乔帆去瞥他,他连忙收回目光。
“看我做什么?”
邵莫夫的脸红了,他有些羞愧。
这几天他睡得很不踏实,也许是孙耗对他动手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导致他神经衰落即使在良夜也没办法安然入睡。他身边没有一个他能投靠的人,即使是他的父母。他害怕他们的教导,比害怕死亡与痛苦更有甚之。
“谢谢。”
何乔帆勾起一丝唇角,他的心情好了很多,然而却只是那么几秒,他身体涌出的那份狂暴几乎压抑住他所有想法。
从邵莫夫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何乔帆铁青着脸。
如果说有什么比被打进谷底更加让他绝望的话,大概也就是这些天的戒断了吧。
他原本以为他可以,超越这个本能,但他始终想的太天真了。
他没办法控制住那些疯狂的念头,只能像走兽一般,任由本能掌控身体。
阿呆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邵莫夫,连忙问他怎么了,何乔帆冷冰冰的对她命令关机。
邵莫夫抬起头,看向何乔帆的赤目,也不知他隐忍了多久。
要是在往常两人已经走到屋内,而这次邵莫夫驱着轮椅向屋内去,何乔帆却拉住了轮椅。
邵莫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从他的赤目中看到了血与泪。
他隐忍克制的抿紧双唇,低头问他:“我可以,向你借点血吗?”
长久的沉默让邵莫夫明白,只要他不开口,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他心底生出一股异样,在那里不上不下。
何乔帆额头上暴露出青筋与滚烫的汗水,脸色也微微涨红。邵莫夫不知道他哪一刻会支撑不住。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异样的感觉使他无法拒绝。
何乔帆艰难的开口再次询问他:“莫莫,可以借点血给我吗?”
此刻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前襟,手上的青筋凸起。感觉眼前的人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邵莫夫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问句,与如此克制的身体。
压抑本能使何乔帆微微颤抖,像极了受尽煎熬的动物,他半跪在他身前,手上仅有的力气虚扶着轮椅边。
邵莫夫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扯掉自己前襟上的衣扣。
“来吧。”
邵莫夫低颤着睫毛,熟悉的疼痛略过他的脖颈,何乔帆半压在他身前,动作轻柔的将脖颈纳入自己的倾盆大口。
邵莫夫感觉到对方不住颤抖的身子,与轻柔的嘴唇不断在吸吮他那处伤口。
身上带着半点清香,邵莫夫第一次将畏惧抛开,他感受到房间的安静,与何乔帆的矛盾的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对方的反应。
原来他也如此害怕身为猎物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