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燃起整个调查局被笼罩在黑烟内。
邵莫夫看着那些被铐成一排,蒙上脸,褪掉衣物的白卡民。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叫林子义的男人,那个带着他走向桃园的人。
林子义说,人就该有骨气。
万死也要守住自己的信念,刀尖舔血的日子是他们的常态,舍小我以成全大我,种族的火把才得以延续。
他的信念,正是桃园将士们的信念,这信念一旦动摇,他们的根基也将不保。
置若泥泞。
还好,这事察觉的快。
忽然后方一个兵员走到他身后叫了他一声:“邵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对方双手里拿着一份电子档案。还有几盒视频的硬盘。是刚刚拿出来的,上面还印着调查局的标志与受审的名字。
他撕掉标签接了过来:“谢谢。”
叛徒们经过严苛的检测都运上了“风火轮”
邵莫夫向后看了一眼,火焰还在燃烧,他们已经在安全区域外。一会儿就该回桃园了。
这次回去的是丹丹和邵莫夫,其他人都留了下来,他们还需要抓紧做一些事情。
邵莫夫身上穿着特质衣服,手上拿着武器,不时看向身后。
“别那么紧张,他们都注射安眠了。”
丹丹一直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好像她什么事情都能处理,什么事情都在她预料之中一样。
“你跟小兵要了什么。”女人的目光直视者他。
“没什么,一个研究资料。”他的目光没有闪躲,虽然看着坦荡,但对内容决口不提。
丹丹笑着看他:“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看来任务给的不够重啊。”
“纯属顺手,没看我还伤着呢,肩上的伤还没好。”说着他就捂着肩膀。
伤口早已破裂流血,被厚重的衣服压着,看不到里面的伤势。
但邵莫夫确实是脸色苍白。
虽然是这样,但要是他遇到什么事情也绝不会因为受伤而退缩。邵莫夫一直处于一种警觉状态,现在是不能出一丁点错的时候。
丹丹倒是有些替他担心,毕竟这伤是替她受的。
“你当时就不应该来护我。”
“事出紧急,再说了,不护,看着你被他拿来当人质吗?”
邵莫夫的眉眼弯弯,是柔和的笑意。
“你还真是…”
十分刻薄。
邵莫夫也笑:“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没少替我挡阴刀子,我守你,该的。”
这话多了几分似水柔情。
“你打算在桃园几区处决他们?”他说回正事。
“h区,到时候放直播,会把视频送到各个角落。”
“审判圆盘?”那可不是什么好受的地方。
“对,我们桃园虽然从不对待我们的居民以恶刑,但他们犯了错就该得到惩罚。”
邵莫夫向后看,那些人被蒙着口眼耳,一个一个被铐在铁柱挨着睡。
这些人绝不知道他们将走向的地方,是他们曾经称谓的光明,也是此刻的幽暗与苦难。
是什么赐予他们这些。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种族之分,没有需要捍卫的信仰,没有血溶于水的亲情,也没有屠龙手下的匕首。
他们该是如何欢乐的成长在这个世界。
但此刻的世界还有磨难,还不只只有磨难。
而他们的路,已经在脚下了,他们已经走到尽头。
“风火轮”停在了h区,这个繁荣的小地方里有着很多的智能。
樊将军部下的杨志原派了一队人前来压人。
审判圆盘,是一个巨大的球形场所。
一块巨大的横向的铁板仿佛将球从正中间切割成两瓣。球心正中心有一根巨大的铁柱子,与平面垂直。
只要审判一开始铁板就会悬晃起来,而铁板下突然冒出来的铁刺,足矣让他们难受好一阵子。
这些人没有一个知道审判圆盘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就连邵莫夫都不曾亲眼见过它的执行,只是在历史里,读过看过这段。
承载邪恶的容具,审判那些不被谅解的错误。
古老的仪式,隆重的庄严与神秘感,吊起了居民的关注。
这些人不会想到他们所到的地方竟然是桃园,这是他们翘首以盼,却永远无法接近的地方。
就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在这里忏悔,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与那些个贪生怕死的人不一样,他们不用多说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责,而他们也心甘情愿接受审判,死亡。
如果他们知道将接受什么样的死亡的话,他们怕是不再敢说自己受的住了。
这里面每个人都是扛不住看到恩人,亲人,朋友,所受的折磨而选择成为叛徒的。
他们的选择也许不受到道德上的唾弃。
但他们的行为,也必定要为之付出代价。
六十多个人他们自愿走进了“审判圆盘”,他们身上还有调查局留下的无数伤痕。
赤裸的身体或代表一种圣洁,被洗涤过的身体,仿佛将要迎来一次新生。
这是一场漫长而又乏味的仪式。
他们赤裸的站在这里,接受成为叛徒的审判。
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去,毕竟死亡总是一个简单的词汇。
球形中间的铁柱上有一个巨大的喇叭。与无死角监控。
现在每张居民卡内都在放着关于这场“审判圆盘”的直播。
那苍老的声音开始念出他们的名字,一个接一个。
“何云东,你背叛了你的组织,你承认你所犯下的罪刑,并愿意为此接受处罚吗?”
血性男孩,一脸无畏。
“我背叛了组织,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屏幕里的男子没有一丝懦弱。
他从不后悔他所做的每一步。
忠义难两全,当初亲人被胁,无人来救,他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对方受到非人折磨。
便供出了自己同伙,调查局就此从他身上打开了一条裂缝,这条裂缝越扩越大。
变成了如今这么多。
在审判圆盘外面,一群围观者。
一个小孩问一个老人:“爷爷,他们这是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