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老人微微开口:“真活久见啊,没想到审判圆盘真的开了。”
老人并未替小孩遮住血腥的画面。
而是告诉他。
“孩子,看着,这个东西叫审判圆盘。”
“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压上去审判。”
小孩有些迷茫:“那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他们,背叛了人类。”
“背叛?”小孩子问:“什么背叛?”
他们听到声响。
老人表情示意他口噤。
高堂上在做着庄重的宣言。
底下的百姓看着那些赤身裸体的少年。
巨大的球形体开始运转。
百姓他们正俯视着圆盘下的那些人。
不一会儿,铁板上站着的人,他们的脚底淌着献血,如果你认真观察会发现那是铁板下突出的铁刺。
但是铁盘并没有晃动,即使受了伤,他们也依然站立在铁盘之上。
有一个人抬头看向观众席,看到了那个小男孩,小男孩惊慌失措躲在身边人的后方。
“他在看我。”
小男孩说。
在他旁边的老人开口。
“不,他看的是我们。所有俯视他们的芸芸众生。”
小男孩从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
那些人果然都在看他们。
“为什么”小孩尽量小声。
“因为,我们比他们幸运很多。”
老人的目光停留在那个青年身上:“他大概是在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苦难,而我们却能坐在高堂上审判他们。”
“他们不是因为做错了事情才收到惩罚吗?”
“是啊。”
那六十多个人,脚底流了血,但他们的并没有因此而喊叫,没有因此而躺在地上哭喊。
他们曾经所受过的苦难面前,这点小伤也不值一提。
血迹晕开,小孩看到他们目光锐利,有人仰天在笑。
用血祭盘,开杀生。
那苍老的话语结束的最后一刻,铁盘开始运作了。
那铁刺从原本的一厘米已经长到了一分米,铁刺也露出了真身,他们是指头大小粗细的铁杆。
圆盘在倾斜,虽然程度不大,但以现在的情况也很难有什么舒适的地方,铁板下间隔一阵子就冒出铁柱,再隔个几秒缩回去,这些铁柱还每次都往上长。
这是个概率问题。
也即审判。
无规律,无意义的审判。
一堆人围在周围看,他们倒像是斗兽场内的困兽。
这样的环境下,任谁也不可能站着规矩的受罚。
任何一个小洞中都有可能弹射出足以扎破他们脚底的尖刺。
而且这种疼痛是无限累加的。
铁柱针上已经浸满血,滋润这这个古老的祭器。
即使是身为樊家军的护卫在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动容。
这比凌迟还难以忍受。
刺头插入身体,再拔出,没有什么声音,却次次见血。
当脚板被扎到无法站立,随处喷涌出鲜血,巨人慢慢妥协倒下。
没过多久圆球里就传出疼痛的低吟与嘶哑呜咽。
他们在到处乱窜,在躲避,往伤害较少的地方跑过去。
他们看到有一块平地,鲜少的血痕。
仿佛看到了希望,却不知危险悄然来临。
险境早已在等待他们。
带着一点希望的光芒,他们本能的奔赴那个地方,仿佛望向沙漠里的一簇水源。
当每个人都发现这个问题后,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所有人都往一个地方跑。
“他们在干嘛?”
小孩看到整片整片的红色。
“他们在逃。”
“有地方可以逃?”
老人摇头,脸上露出悲悯。
如果有学习过桃园历史的人都知道,这是躲不掉的。
无疑,死亡,是早晚的事。
而挣扎,才是最痛苦的。
随着人流的涌动铁板倾斜的程度满满变大。
此刻的他们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原本没有血迹的地方,沾满了血迹。
那些人看着周围的一切。
发现,高处俯身的人,有哭声。
小孩的哭声,是吓得,也是为他们而哭泣。
何云东看向身后,只见离他不远处,一根铁柱扎穿了一个中年人的身子,他被定在那边动弹不得。
而后他听到很多声音,尖叫声,哭喊声。
他一动没动,久久才缓过劲来。
那根铁刺长,约有一米三长。
刺破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喉咙呜咽,说不出话来,而这根铁柱诡异的立在这边,与其他的铁刺不一样,它没有回落。
像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