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小孩没有抵抗力,年纪大一些的可能还能撑一段时间,年龄越小的,根本不用吃药,器官就衰竭了。”
邵莫夫也微微蹙眉:“三岁以下的感染情况怎么样?”
数据里并没有体现这块,而这块原本应该是最应该被关注的。三岁以下的孩子都在培养仓休息,培养仓内统一输送补给,如果只要有一个幼儿中招,那感染的将是所有的幼儿。
林恒:“三岁以下目前还没有受到感染。”
邵莫夫看着他。
林恒又补了一句:“检测数据确实是…”
但是怎么可能呢?
邵莫夫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主楼。
6楼内是所有0-2岁的幼儿。
刚出生的幼儿都需要在培养仓内呆着。
邵莫夫有些失神地问着:“医护检测人员什么时候到?”
林恒:“九点半。”
邵莫夫:“帮我联系他们一下。”
林恒看着邵莫夫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
山雨欲来。
“好,教授…”
林恒不知邵莫夫在与医护人员确认什么,但他心里隐隐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忐忑。
直到白卡的震动再次响起,他才接起智线,原本守在门口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回自己的实验室。
“教授。”
“过来。”
“你穿上这隔离服去主楼门口取个东西。到时候你会见到一个叫小仓的护士。”
“好。”
林恒下楼时候小仓已经在楼下等了,对方穿的比他还严实。
没有客套,林恒取了东西后就将东西带了回来。
林恒将东西给邵莫夫,邵莫夫没有抬头,埋头看着那个四方黑盒子。
“你去盯着,6楼有什么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晓。”
安排完林恒,他将东西带到消毒室内。
6楼的第一批样本采集后都第一时间安排了送检。所有的医生护士目前都集中在了6楼。
林恒看着对面传来的同步视频。
医生在给个别幼儿检查,护士也在有序取样。
另一边邵莫夫在隔离室取出取样器。走进无菌仓。
何乔帆长出了长长的胡渣,他就坐在床头,远看像是雕塑,空洞的目光,毫无波澜的表情,如年过半百的老人。
自从dox病毒攻击后,邵莫夫几乎忙成了旋转陀螺,他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也就林恒还隔几天会往这里送些营养剂。不至于让何乔帆死,但如今也不会有人将何乔帆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待了。
采样结束后,何乔帆依然低头坐在床头。
那副模样,看着属实心酸。
如果何乔帆不是血裔,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可惜他不是,而邵莫夫也不是那个能放他一马的善人。
还有什么,比等待死亡更加令人绝望?
血液流淌过身子,却没有办法温热他一丝一毫。
邵莫夫将样本放入楼下,稍晚时刻会有人来带走。
林恒找到了邵莫夫。
“教授,许医生找你。”
邵莫夫接过手上的智线。
那头许医生开口说到:“邵教授,你让我看的这些幼儿,的确有两例症状与dox病毒有些相似。但这里没有充足医疗仪器,如果要下结论还是将幼儿挪到医大院再做一下检测。”
邵莫夫走到走廊旁,他询问了几个问题,表情严肃。
十多分钟后,邵莫夫对着林恒说:“安排人配合许医生做幼儿转移。”
上午十一点半,急救通道开启。
下午,邵莫夫接到宋玉丹的智线。
基因院的幼儿转去医大院,不是小事。
但却是目前为止最紧急的事情。
即使邵莫夫也希望某些事情并不如他预想的那样糟糕。
结果出来后许医生第一时间将报告传导过来。
邵莫夫看到那抹赤红时候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他将眼睛闭上。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大半。
追究当时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检测结果偏差成这样也已经无法挽回这个困局。
6层内所有的幼儿都在一个巨型的牢笼内,等待他们的,是悄无声息即将到来的死亡。
是这条链路上的一个细小过错。
基因院这块阵地,是真正彻底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