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莫夫手上材料约翻越觉得不对劲:“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
正当他想把东西丢回去的时候,毕舍已经灵活地起身走远。
“我有空来取,好好养病。”
喝了几天苦药,邵莫夫也没理由也一直躺在床上。
他整理起身后,回了一趟基因院。
基因院主楼内,登记的人很多。邵莫夫转身去了直达梯。
这个点上层人员在开会,林恒他一边说,一边将会议纪要的重点写下。
如今他已经能独立处理基因院日常事务,也能像邵莫夫一样,给出审批意见了。
只是,他依然保留着那个位置,像是在等待着邵莫夫再一次回来。
邵莫夫回到了办公室,一开门,他有点难以置信这是自己的办公室。
房间角落堆叠着很多资料,显示屏上的东西也没有来得及关。
在办公室的一角,有一张人形床,床上有一堆没来得及收拾的衣物。
在桌子旁放着一张临时柜,上面摆着几份营养剂。
柜里更是装着一堆看不见牌子的营养剂,一看就是路边的贩卖机上进来的货。
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林恒居住的身影。
是谁让他把办公室当成了家?
寻思了一下自己很可能就是那个罪魁祸首,邵莫夫很好脾气的把办公室收拾的像点模样。
一边收拾,一边还暗自有了一点老父亲收拾闺房的心态。
邵莫夫看着整洁的办公室,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房间大概是很久没进来打扫了,他的手尖沾染上角落的灰尘。邵莫夫邹着眉用洁净窗口清洗了一下。
林恒开完会已经快中午,这是他为数不多能休息的时候,脚步也愈加轻快,正当林恒准备好一系列熟练动作,开门,闷头躺进小窝时,他眨眼确认了眼前景象。
第一反应,走错门了。
第二反应,自己是不是开会开太久,出幻觉了。
房间开了通风,屋内也更加明朗。
林恒看到办公室那个被自己堆叠着一堆材料的办公椅上,如今坐着一个人。
他拿着杯子,喝水的动作一如既往。
仿佛这一刻,又回到很久以前。
“教授…”
林恒眨眨眼,似乎在克制着某些情绪。
“您回来了。”
看着他不进反退的步伐,邵莫夫心底有些想笑。
“过来。”
走上前的青年如今看着倒是一副利落模样,与原来房间中的乱象形成了某种对比。
青年看着邵莫夫,仿佛有千言万语,却茫然于该从哪一句开口。
邵莫夫靠在椅子上,颇为懒散的坐姿,手上还拿着一张排班表。
“我是没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吗?”
“天天睡办公室像什么样子?”
偏楼也不远,走几步路就能到的事情。但有时候事情一多,再加上材料也不好带,索性就在这忙完了倒头就睡。
林恒:“比较近,做事也比较方便。”而后他补了一句:“一会我就收拾走。”
邵莫夫打开抽屉,之前他放着的药物还没被清掉。
他拿起被放在一旁的一个小匣子。
“不用收拾走。”眼底阴郁:“就是当个窝,也得弄的像样点。”
“那…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啊。”
两人目光对上,一双眼底暗淡,一双眼底赤红。
“怎么,知道我回来就整理一下,让我看着像样点?表面工程做到我头上来了?”
林恒乖乖闭着嘴。
心里想的是:谁一天到晚搞军事化整理,房间住的舒适就好了。
邵莫夫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心思,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让他回桃园试训。
但想归想。
“林恒,你现在觉得负担很大吗?”
“觉得太吃力了吗?”
当初邵莫夫就是再怎么忙也不怎么会在办公室里过夜。
或许是林恒适应了这种节奏的生活,又或者他只是适应不了这个节奏。
林恒很想说没有,但话到嘴边,他却没能开口。
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过夜,除了忙,也许,还有一层难以启齿的理由。
只有在这里,他才有那份安定感,只有在这个空间里,他才有勇气面对第二天那些未知的变故。
在邵莫夫离开的那些日子,他所做的每一个决策,无不是花了很多心思,仿着邵莫夫的想法,从过往封存的案例中探得再自己总结出来的答案。
没有人知道,他也有那么一丝不确定。
没有人知道,他也会害怕。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林恒发现原来不争气的眼泪并不因为他的成熟而不汇集。
他微微低下头。
但有些情绪在那里,无论如何,都宣泄不了。
因为他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