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球停稳后,中心的红点由浅加深,由小变大,大到一定范围由里爆开,顺着纹路开始扩散,红色液体沿着路线游走,所经之处全被晕染。
蛛丝状的细密纹路交错扭曲,红点扩大成小圆形泛着红光,司峤越看越熟悉,熟悉的天天见,妈的,这是一对眼珠子,还是充了血的。
变成充血的眼珠子后,停止了一切活动,司峤和贺易面面相窥,谁也不敢动,六只眼睛就这样形成了红眼瞪白眼。
眼珠子可以一直保持不动的风格,人不行,尤其还是在紧张的状态下,早晚崩盘。
司峤早在手机遭殃的时候就有了一个猜想,要想证实就得冒险一试,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贺易正想用口型询问怎么办,一个橘黄色东西一闪而过,眼睁睁看着司峤拿着这个东西戳了眼珠子一下。
贺易:“......哪来的胡萝卜???????”
司峤手拿花萝卜大头,用细的一端轻轻戳了其中一个眼珠子,几根血丝从眼球内伸出缠住胡萝卜,收紧、放松,放松、收紧,反反复复好几次,不得方法又试图找有缝隙的地方,依然无法进入体内。
血丝向着另一端前进,在即将碰到司峤手的时候,胡萝卜一个重力加速度向下坠去,带着眼球一起。
司峤松开拿着胡萝卜的手,“啪”,胡萝卜摔掉了一块碴,眼球则摔的更加充血。
另一只眼球听见动静,迅速的飞向胡萝卜,伸出无数根血丝将其全身包裹住,收紧、放松,放松、收紧。
无果,依然无果,怎样都无果。
眼球突然甩着胡萝卜砸在地板上,“啪啪啪啪”数下......
贺易一言难尽的看着司峤,有点同情这一双红色眼珠子,太可怜了。
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血丝从胡萝卜身上慢慢缩回眼珠子里,显得弱小无助又委屈。
可怜的眼珠子不甘就这么放弃,更多的血丝伸出拧成一根粗绳,紧紧的勒住胡萝卜,越勒越紧,越勒越紧,顷刻间胡萝卜被勒碎。
这还不算完,红粗绳使劲的抽打这些胡萝卜碎,泄愤似的将胡萝卜捣成泥,这才退回眼球内。
眼见毫无收获,整双眼珠子都暗淡无光,可怜巴巴的沉入到了地板里。
司峤:“.......”
贺易:“.......”
司峤抬手摸摸鼻子以掩盖心虚。
——
两人退出房间后,身上那种紧绷感才稍稍缓解。
贺易看着司峤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
司峤当然知道贺易想问啥,只可惜这里不能出声说话,贺易又没有手机可打字交流,大大避免了尴尬,司峤这个时候觉得【无声诊疗】挺好的。
这层楼还剩右侧两间房没有查看,司峤不打算现在看完,距离6小时结束还有的是时间,没必要弄得这么紧绷。
司峤掏出手机打字,拿给贺易看:楼下都有什么?
贺易接过打字回复道:餐厅、卧室。
有卧室挺好,就是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司峤心里犯嘀咕。
贺易拿着司峤的手机,正想接着打字问问胡萝卜的事情,司峤抢回来揣进兜里,口型说道:“下楼。”
开玩笑,能给你问东问西的机会?
司峤和贺易两人顺着楼梯来到楼下一层,大厅呈半圆形设计,七间房门镶嵌在墙上围着大厅而立,大厅中央有一个四人长沙发,一张圆形桌子、七把椅子,有点防空洞的既视感。
沙发上坐着钱晓丁和江铃,再不见其他人,钱晓丁看见司峤,眼睛跟着一亮。
司峤看着钱晓丁高兴的小表情,身心都跟着放松不少,在暗淡无光的时光里,司峤曾幻想过自己要是有个弟弟妹妹或哥哥姐姐就好了,至少能有个人能陪伴着他。
贺易用口型问:“其他人呢?”
钱晓丁用手指了两扇门,意思是在房间里。
司峤看了眼那两扇门的位置,随即收回视线,观察餐桌,桌上共摆放了七套餐具,碗、碟、刀、叉、勺,配备相当齐全,每一套都对应一把椅子,最让司峤在意的地方是餐具的材质:“金属”。
司峤不得不阴谋论一下,不会还有强制吃饭环节吧,假如有,那6小时时间是如何分配的呢?
司峤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手机上的时间停留在早上八点半一过,从安全屋离开到现在,预估也就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过得惊心动魄,导致他现在有点犯懒,也想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司峤远离了被选中的左侧那两件屋子,直接定了最右侧房间。
进门位置左手边是卫生间,屋内一张双人床,床头分别有两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有台灯,床上两个枕头,一双被子,都是纯白色,标准的酒店模式。
司峤仔细的检查了床铺,新的、干净的,这才感到踏实,他脱掉鞋子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