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靠秋池活到现在的人不是都相信秋池的。
人数最多的一圈女人里,出来个年纪较轻容貌艳丽的女郎,她目光流连在谢骄身上时,满是算计与权衡。
“秋池姐,”女郎对秋池是尊敬且敬畏的,她的举止挑不出错处,哪怕秋池无缘无故出去一趟带了一个少年一个成年男人回来,她都进退得宜,“不知这两位是?”
“路遇贼匪截杀,我救回来的。”秋池随口编了个理由,贼匪中不知为何有灵师的踪迹,秋池的苏醒被灵师发现,贼匪就此跟踪秋池,他们知道秋池强大,为此就从秋池庇护的人下手。
秋池苏醒时身边有一百多人,现下仅有二十余人了。贼匪紧盯秋池不放,在山间埋下火药,这些活下来的,一是运气好,二是跑得快。被贼匪连续针对,他们能不疯不投敌,就算性情坚韧了。
秋池并不强求他们太多,她无法保护所有人,混有灵师的贼匪也不知看中她哪里,死咬着她不放。
秋池原本的打算是,把他们送到大仓山,再由大仓山的山民把他们送出去。大仓山有山主庇护,山主不喜外人,却不会随意杀生,由山主的途径把人送出去,若是贼匪中的灵师不蠢,就不会做出挑衅山主的举动来。
秋池与山主有一段孽缘,她信山主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庇护这些人。
“原来如此。”
秋池沿途逢难民便救的事,这里剩下的人都知道,而且谢骄秦末因为山间爆炸,一身尘土,极符合难民的形象。
女郎并未疑惑秋池的言行,得了解释便回到人堆里,和身边的女性同伴细细的解释了。
她话术精湛,把秋池一句话给掰成了一段故事,难怪她能成这些人里隐形的领头人。
与很快接受的女人堆不同,唯一的男丁盯着谢骄和昏迷的秦末的眼神很不善,这种不善源于同性间攀比后的忌惮,谢骄和秦末的出现打破了只有一个男人的局面,让贼匪出身的男人很不满。
他顾忌着秋池,但不会对少年样的谢骄和昏迷的秦末假以辞色。
在秋池往女人堆里去,欲为谢骄他们拿点吃的时,男人就见缝插针地靠到谢骄身边,“小子,富家的少爷吧,打哪来的?”
男人浑身是血腥味和久为清洗的臭味,两者混在一起,让接近他的人都受不了。谢骄不着痕迹地挪开一点,男人在肆无忌惮的看他,他也大大方方看回去。
“我打北边来的。”谢骄胡诌。
“北边?”男人咂咂嘴,“那可是个好地方,你也是倒霉,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居然就这么被拐过来了。”
他看谢骄的眼神说不上清白,明显有种看美玉砸到泥土里破碎无法脱离的扭曲快意,“你生的这么好,在路上给人玩过了吧,玩过几次,爽吗?”
谢骄给他一个温和的笑,男人哪见过谢骄这样姿容的人,谢骄这一笑,他心里咯噔一下,身子骨酥软,脑袋迷糊起来。
谢骄离他近了点,男人闻到他身上属于少年的皂荚香,咽了口唾沫,他长久未发泄,谢骄轻微的靠近,居然让他有些了反应。
“你问我被玩过几次?”谢骄故意捏着嗓子软软的问,他一个现代社会什么簧片都看过的成年男人不至于为此动怒,这个男人不值得他的感情。
他勾了勾手指,在男人一副迷离状恨不得贴近时,一句话像冷水般把男人泼醒了。
“你敢问我这个,不怕秋池活刮了你吗?”
男人身体下意识抖了起来,他身上的伤全拜秋池所赐,秋池不是人,她能让他生不如死。男人清醒后,发现离他较远的秋池果然在女人堆里遥遥望着他。
秋池的仁慈和怜悯只针对女人和弱者,男人领教过她秋风扫落叶的无情,所以哪怕秋池偶尔不在,他也不敢造次。
他知道他的价值是认路和有关贼匪的情报。
秋池让他领路,并准备把他丢给大仓山的山民,让山民解决他们贼匪一窝。
男人浑了一辈子,临到头还是怕死,苟活一天是一天,他戒备的看着原以为只空有外貌的谢骄,心里升起不知多少阴毒法子,能让这位少爷痛不欲生。
可最后,他的所有算盘,都被秋池这座大山压着。
他连放狠话的胆子都没有。
谢骄通过男人的反应,就能推断出秋池对敌人和对自己人天差地别的态度。
他喜欢护短的人。
男人安生了,他离谢骄远远的。
但谢骄不能让他闭上嘴,毕竟他需要情报,秋池领他来,就默认了他会询问这个男人。
“你别躲啊。”谢骄喜欢狐假虎威的感觉,他笑眯眯的,“不要这么生分,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贼匪的情报,说不定我就告诉你我爽过多少次了呢。”
谢骄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
可秋池不知道,她刚走过来,骤然一听,就把谢骄拎起来,“你刚才说,你爽什么?”
秋池目光如炬。
谢骄:“……”
呃……他只是开个玩笑。
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