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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谢骄双手合十,认错态度良好。经过与谢袄的矛盾,李四屠无用的开导后,谢骄悟出了一点——该服软时就服软,有时候别人要的是一个态度,而不是道理。
谢骄认错的太快,秋池也不好说什么,她见过肮脏,所以谢骄的话落在她耳朵里,情绪在激烈也不为过。秋池把心里的突出来的小钉子拔掉,把谢骄放了下来,她比谢骄高一个头,谢骄落地时,看她只能仰着头。
“有什么话,直接问他就可以了。”秋池把拿过来的吃食递给谢骄,“如果他不老实或者不肯说,你就告诉我,让我来就好。”
男人看谢骄的眼神已经是惊恐了,他亲眼目睹秋池是如何醒来,如何带领一百余人逃离据点,所以他最清楚,秋池救人不是因为善心,她把救人当成一件使命,并不投注感情。
一路上死了多少人,秋池都没任何表示,她始终是淡淡的。哪怕女人缩在一起哭,孩子们吵得沙哑,她都没有接触过她们。
她只注视,就像高天之上的神明。
这样一个看起来冷心冷情的人,为何要对眼前的漂亮少年如此亲切与关注?男人后背濡湿一片,他见过秋池如何对付他这样的人,少女模样的人并不慈悲,她杀人诛心,只取最痛苦与折磨的事物让其死去。
如果他刚才真得罪这少年,秋池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也太能屈能伸了吧。”谢骄咬了口干饼,他没有分给男人一点,同情心不是用在这里的。
谢骄吃了几口,发现男人近乎谄媚的等着他吃完,他心里一阵不适,他不需要在男人面前找优越感,“你知道些什么,直接告诉我就成。我问完就走,不打扰你。”
男人“哎哎”两声,把他知道的跟谢骄说了。左不过是据点布置,人员分布。男人在他们那里的地位不高不低,他知道人马大概有多少,向外流通的途径有几条,但真要细致分说,他又答不上来。
“我们那里,老大姓马,大家都叫他大当家。”男人说,“马哥手下有三个得力干将,都跟他拜了把子,二当家三当家功夫了得,四当家善于心计。这四当家我没见过,他深居简出,很是神秘。但听话头,他好像是个男人,我们这事做的越来越大,全靠四当家在背后出谋划策,给我们铺路。”
“你们四当家什么来路?”一般最危险的,总是脑子最灵光的,谢骄深谙其理,能用拳头解决的都不是事,他把重心放在四当家身上。
他们一行刚来河山溪山交汇处就被火药伏击很难说这是纯纯的人间界手段。
“灵师大多自傲,不会干预人间界换代。但总有极少数灵师,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心高气傲,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那天选之子,一心豪气潜入人间界,干预世事,最后一事无成,潦倒收场。”李四屠向谢骄谢袄讲述灵异界和人间界的关系时,告诉过他们,人间界和灵异界是不相干预的。
灵异界通过空间阵法独立于人间界,它存在于人间界之上,只有人间界的灵异达到一定高度,灵师才会出世,隐匿身份除祟,让人间界和灵异界一直处于微妙的平衡中。
简单点说,就是两个世界有壁。
人间界的人和谢骄认知的古代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己养活自己。
灵异界的人则是天道或者什么神秘力量选中的,他们出生自带灵力,掌握力量后就为天道打工,把世上的灵异去处,周而复始,达成世界的平衡。
灵异的由来是什么,为什么出现,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早已无人知晓。唯一能确定的是,灵异是天生的。
灵师的繁盛和衰败皆取决命。
“每位天才的出现,都是为了应对天的劫数。”李四屠在谢骄开始修行后,把他的担忧告诉谢骄。谢骄的天赋太过超常,他能在短时间内超越绝大多数人,但强大的力量意味着他要肩负起沉重的使命。
“我师傅,就是为天命而亡。”
青菏散人在他的时代,就是无人可攀爬的大山,他横空出世,张狂浩荡的搅动灵异界,却也在最强盛的年纪,猝然衰败,早早消亡,融于天地。
李四屠怕谢骄的命也是这样,他培养谢骄不是叫他去早死的,所以他难得认真叮嘱谢骄,“不要张狂,不要引人注意,不要改变既定的命。只要这命不是你的,你就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