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苍穹,点点繁星,魔市灯火通明,那轮皎洁的月儿挂于天香阁之上,今夜无风,客人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天香阁,此时有两人却被门童拦了下来。
“狗奴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骂着粗话的天相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这次门童阻止他进入天香阁,怒火中烧。
“抱歉,世子爷,今后,您不可进入天香阁。”其中一门童,看着年纪不大,那语气和姿态却非常沉稳。
“你们天香阁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天相瞅着旁边三三两两入内的客人,“他们能进,为何本世子不能?”
“世子爷,咱也是奴,主子说什么,奴们不过问为什么?”另外一门童说,“天香阁从今日起,禁制世子爷进入,请世子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做奴的。”
“哼,本世子就偏不!”天相撑着大肥腰一步一步的往天香阁内挤,地劫拉着天相的手,小声在他耳边道,“世子,咱们还是去其他地方……您要去哪,小的都陪您。”
“地劫,你到底站哪边,本世子才是你的主子。”天相恼羞成怒的怒瞪地劫,“给本世子将这两不识相的弄走。”
四人纠缠在一起,天相更是拳打脚踢手脚并用,两门童不敢还手,被揍得鼻青脸肿,其他客人开始围着看热闹,门前堵的水泄不通。
风吹起时,树叶随风飘来,一片一片,当第一片树叶缓慢的飘落于天相脚边时,空气似凝固了般,那人着着一袭华服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了人群之中。
众人见来人,齐齐双膝跪地,“恭迎王,亲临!”
华服男子正是魔界之王苍,面对魔民们的跪拜,他点头算是回复。
“王。”良姜急匆匆从天香阁内跑了出来,见到地上瘫坐的门童,一副仗势欺人的天相,和其他魔民一样跪在地上的地劫,一目了然刚才发生什么事情。
“你俩……”苍俯视那被天相揍的不轻的门童,“先退下,好生休养。”
两门童跪谢后搀扶着进了天香阁内,苍对着身旁的良姜道,“良姜,选两名优秀的魔士守于天香阁门前。至于你……”他将视线定格在不知风雨欲来的天相脸上,“一次是放纵,两次是警告,第三次……”
苍的眼角微微抽搐着,眼神含着寒光。天相见此脑中浮现出蚩尤旗的警告,白日的苍,招惹得,夜晚的苍,可招惹不得。夜魔一族就是代价!
这些话是蚩尤旗和白榆议论时,天相偷偷听到的,那时蚩尤旗的脸上讨论到夜晚的苍,眼中都是惊恐。
天相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王饶命!王饶命!”
“哼。”苍冷哼一声,“饶命?天相,如若不是本王的子嗣平安,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跪在这里和我讨命?”
这话天相自是听不懂,对于自己的莽撞,他天生如此,贵为如今势力冲天的星魔族唯一的世子,要何东西不能据为己有。何况,推倒人受伤,区区小事,却忘却那推倒之人是谁的人。
“本王饶你,是看在你父亲和姐姐的份上,要知道……”牙知道你差点害小小小产,今日怕是你的忌日。苍伸手附在胸口处,没有任何感知,也无法感受牙的存在,看来今次牙怕是凶多吉少。心中竟然有些落寞,对着天相和地劫挥挥手,“散了。”
沉着脸转身进了天香阁,良姜跟随而去。
“世子。”地劫爬起来扶着天相,“我们走吧。”
天相却望着苍远去的背景,眼中泛着不服,嘴唇紧抿着,被地劫扶起来后,狠狠的看了天香阁内一眼,愤恨而去。
戏班后台,即将上演的角们正在化妆为上台而做准备,有做完头饰和脸部妆容的角拿着戏服准备穿上,也有还坐在镜台前化着妆的角。
戏角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在戏台后面的准备间穿梭,谁也没注意到云音的身影出现在角落瞅着里面。
“千颜,衣服,衣服。”班主拿起一套戏服递给已经妆毕的人。
擦身而过云音躲藏的角落之处,云音蹙眉,班主经过后一股浓烈的香味萦绕于鼻息之间,那香气让她非常难适应。
“谢谢班主!”千颜接过班主手上的衣服,点头道谢,“你就在此换,所有人都外面候着了。”
“哦,好。”待班主离开后,千颜脱去了身上仅着的衣服。
千颜面向铜镜而立,赤、裸的上身清楚的映入镜中,虽有些距离,却并不影响云音直直的盯着铜镜中,想在倒映的身体上找寻什么,她快速游览,直到视线最后集聚在心脏处时,衣服在下一个瞬间遮挡了去。
“千颜,换好了吗?”班主的呼唤声传来。
“来了。”匆匆将戏服穿好,整理后,走出了后台。
刚才她看到了什么?
那是,伤口!
心中的谜团又再一次袭来,她为见到骁王百川陨时的情景,可却曾听过,望夜最后那一剑刺在了骁王百川的胸口才导致他陨去。
千颜,千颜的胸口却有剑伤,是碰巧吗?
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碰巧的事,那千颜是谁?
他不是骁王百川,她在千颜身上感受不到骁王百川的魂息,千颜不是百川,那千颜到底是谁?
无数的问题排山倒海而来,心中被迷雾遮住了疑问终会散开来,她相信,往后所有的真相都会明了。